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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酒是害人的東西,夜離影自顧自道,沒有接話,他似乎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事後,父親收了那小婢作妾,母親仍舊待她很好,她對母親也很好,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過”
夜離影聽明白了,他說了‘似乎’,也就是說這是個註定的悲劇?可他也似乎沒有說下去的興致了,忽而莫莫看她,“我出生的時候就和註定別人不一樣,你可知道?”
夜離影搖頭,她怎麼會知道呢?木桶裡的水有些涼了,撲在她肌膚上像是玉帛觸著,那是一種透信的涼,她不由從心底打了個寒顫,遠遠的,聽見他微微咳嗽的聲音,然後是腳步微微移動了,朝著她的方向,“喂,你幹什麼啊?”
慕雪僵了一瞬,人還是朝她走了,那欣長的影子從頭到腳將她蓋住,她下意識將自己曝露的肌膚,縮到頸部以下,亂說,“我還在洗澡了,君子有云,‘非禮勿言,非禮勿視’,你不曉得啊!哎,我說慕容世子,你耳朵聾了,你還走,你在走一步我就叫了啊!”
慕雪笑了,慢悠悠的說“那你便叫罷,倒是看看有沒有人理你,唔,說不定那守百步以外的下人們,會退了一萬步去,唔,說不定還替咱們將門窗都掩的實實的吶。”
他說著這話,透過很近的距離,看見她臉紅如秋霜紅葉,瑰豔欲滴,不過,他最後還是轉了一個方向,緩緩然,他走近些觸控一下那雪蓮的花瓣兒的,他感受著嬌嫩的鮮活的觸感,無悲無喜的輕聲,“別人出身是為了喜悅,我的出生卻只是悲傷,別人出生是為了生,我出生卻只是為了死,我的母親為了生我而死,而我的父親一直都在苦苦煎熬中不得不看著我死。”
夜離影正縮著脖子的動作停住了,他隻手扶了下花心,那本該是妖冶瑰麗的紫色花心,如今卻暗了色澤,那凌亂灑在他指尖的暗色花粉,是凝固了的鮮血的顏色,他微微碾碎了那粉末,嘆道,“人有時候真的是很奇怪,就像這花兒一樣,長在天山裡頭,萬丈高崖的石縫,寒雪狂風都不曾畏懼過,都可以那樣的美麗動人,可是卻偏偏經不起軟香的誘惑,偏偏會死在了美好之中。”
夜離影覺得自己蒙掉了,他道,“大概我還是應該慶幸的罷,一個還在孃親肚子裡就一直被人下藥毒害著,想要除掉的孩子,不被認為應該來到世界上,卻偏偏來了,我時常想著,我這樣的人為什麼還一直活的好好的呢?小時候,我好將她當做自己的母親對待。”
他笑了下,看夜離影,“我說的人就是我母親的奴婢,那時候還是孩子的我,比較孤僻,她便是除了我父親以外,我最親近,也最喜歡的大人了她也為父親生了一個兒子,便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弟弟,慕容傾煜,我的父親這一生除了我的母親和她都沒有和別的女人生過孩子的那時候,我和弟弟都在她的照顧下,我在她身邊度過了我最快樂的時候,那時候我身體不好,每天晚上睡覺都會抽搐到大半夜,可是我每次從懵懂醒來的時候,她都握著我的手滿臉焦急的坐在一邊,白天的時候,無論天氣再好,在暖和,我總要穿的厚厚的小棉襖,大夫說我見不得一點的風,要我無論哪裡都要戴著面紗,我本是男兒自然不願意的嗎,會大吵大鬧,她便想出了主意,在亭臺水榭之處,但凡是能透著風的地方,都懸上了紗幔,雖然不是直接接觸,但是這樣我也可以見著陽光和風了”
☆、第五十七章 其實,我想看你出浴。
“她對我好,總會撫摸我的臉對我笑,她笑的很美麗,手指卻總是冰涼涼的,那時我總是睡不醒的,渾渾噩噩間,所以總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很長很長的夢,因為只有夢裡的東西看起來很美,觸控著卻很遠”
“雪,你的手指流血了。”你沒有感覺嗎?她很輕的說了句,滿滿的痛惜。
細細婆娑過花瓣兒的手指,恰然微微刺痛,他低頭去看,那指尖早已鑽出了大滴大滴的血珠,原來那花瓣兒的邊緣有稀疏小鋸齒,像是冰雕的刀子割傷了他的手指,可是他的感覺卻來得這樣慢了,他輕輕的從懷裡掏出手絹覆在傷口,夜離影直直的盯著他,不知說什麼好,他張口了,“大概她就像是這花兒一樣罷,有著最美麗的外表卻同樣有著最刻骨的傷人”
“小離,有沒有一個人讓你又愛又恨的?”
她聞言一凜,方九朔完美的臉一晃而過,那漂亮的丹鳳眼,那若軒的眉宇,那傾倒眾生的魅惑笑容,叫她難忘什麼是又愛又恨麼?他對我應該就是麼?可是應該只有恨罷?
“我永遠都記那天,那將我這美夢打碎的一天,那哭天搶地的啼哭聲,那睜眼時候的一方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