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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止步,奇怪的看向她。
為什麼嘆氣?
然而,他卻不由自主的走向凌蘭,彷彿施月舞的嘆息成了魔咒,促使他不得不邁開步子走到凌蘭面前。
施月舞嘆的是:血和淚白流了,浪費呵,顆顆都是珍珠,價值連城呵!她是絕對不會流淚、流血,暴殄天物的。
沒有人知道夏墨兮為什麼靠近凌蘭。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接近她。
他輕輕抬起凌蘭的下巴,與她直視。
她的眼睛閃爍悽美的淚花,當他抬起她下巴的一瞬間,眼淚湧出眼眶,清水般澄淨的淚珠兒是欣喜也是心酸。
“為什麼要哭?”
聲音是無限的溫柔,這一句“為什麼要哭”與他心中的那一句“為什麼要嘆氣”重疊在一起。
他心驚。
他到底要問誰?到底要問什麼?
一向嚴謹冷靜的他茫然了。
凌蘭凝視夏墨兮。
這一刻她明白了。
她愛上了眼前這位高貴深沉的君王。
夏墨兮凝視凌蘭。
可是,他心中更多的是迷惑不解。
淡黃色的牡丹隨風輕搖。
初晨,柔弱的陽光灑進水仙居。
一種看不見的情意慢慢散開。
多麼美好的畫面呵!男女主角深情凝望,從此展開一場恩愛纏綿的愛情故事,施月舞雙手合十沉浸在浪漫的情景之中,而之後考慮的是——她現在是他們牽線搭橋的媒人,紅包怎麼說也得包一萬兩黃金。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懂浪漫,施月舞斜了眼一臉憤恨的鮑珍珠。
只見鮑珍珠不顧皇帝在場,衝動的站了起來,就想棒打“鴛鴦”。
水仙居(7)
施月舞撲上去捂住鮑珍珠正欲開口說話的櫻桃小嘴,小聲警告道:“鮑大小姐,你不要命啦,那可是皇帝,你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想拆散有情人,我可救不了你。”不過價格出的合理她會絞盡腦汁解救她於危難。
鮑珍珠瞪了眼施月舞。
施月舞的話使得夏墨兮清醒回神,他甩掉凌蘭,冷冷道:“別在朕面前耍心機。”
凌蘭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聖上已經提出了警告,她不敢在喊“聖上”,只是淚眼楚楚地凝視這個令她沉迷的男人。
鮑珍珠這下又高興了,眼睛裡滿是譏笑。
施月舞瞪她,“你看你得意的樣子,怎麼就不稍微掩飾一下心情?含蓄一點懂不懂?”
“唔”
鮑珍珠想要說話,但是施月舞的力氣極大,捂著她的嘴巴,她無論怎麼用力也掰不開。
夏墨兮斜視兩個瞪來瞪去的女人,然後看見施月舞的手背泛紅,忽然覺得心力憔悴,道:“你的手又是怎麼了?”
施月舞鬆開鮑珍珠,看了眼紅紅的手背,驀地伸到他眼前,“看清楚了,這是工傷,你要支付醫療費。”
“回宮在說。”他不想繼續呆在碧秀宮,女人一多惹人嫌,他已經開始有點頭痛了。
“我可是特地一大早幫你到碧秀宮慰問、看望你未來的大小老婆。”施月舞指著泛紅的手背,“所以這是工傷,你必須支付一百兩醫療費。”多麼合情合理!
“走了。”夏墨兮不耐煩的說道。
“你要支付一百兩”
這女人就不能安分點嗎?夏墨兮蹙眉,猛的抱起施月舞的腰身,扛上肩膀,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一路上就聽見施月舞在那吼叫——
“你必須支付一百兩!”
“該死的,你想讓我早死嗎?我快喘不過氣了!”
水仙居(8)
“放我下來,否則你必須支付兩百兩!”
“我要上茅廁!”
“在不放我下來你就要支付三百兩!”
“四百兩!”
“五百兩!”
“”
“一千兩!”施月舞雪白雪白的臉頰在陽光裡彷彿透明,她嚷道:“一千兩!黃金!”
夏墨兮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更沒有放下她的意思,甚至連話都不跟她說上一句。
施月舞忍到極限了!她用盡全力,吼出了史上最巨大最有底氣最具魄力,也許離獅吼功只差一步之遙——
“夏墨兮——”
溫暖如春的夏國,常年處於恆溫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