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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她能當奶孃,就肯定是已經產過子的婦人,可她身上偏偏有一種未出閣女子的風味;但若說她是少女吧,她的行為舉止偏偏沒有普通女子嬌羞膽怯的模樣;說她淫蕩吧,她的眼神卻在慧黠中包含幾分爽朗直率;說她純真吧,她卻能坦然無懼的握住他的手。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閱女無數的他也感到難以捉摸,不禁好奇心大盛。而方初晴被送進沈府的這三個月裡,他也很奇怪的會時常想起她。

今天,他本來是特地參加義弟遺腹子的百日宴的,也想以此告訴世人,左師王雖然已死,但他身後人的尊貴榮寵卻不會有分毫改變。不過私心裡,倒也想見見這個小小奶孃的。

“方初晴,你都聽到了什麼?”他忽然直截了當地問。

方初晴假模假式地凝了下神道,“好像是催戲的鑼聲。皇上,前院要開戲了,您不去聽嗎?”

“我是說剛才。”江無憂不許她打馬虎眼。

他本身是習過武的,目力、聽力及其他感覺都強於常人。但他今天心情激盪,所以開始時並沒有注意到花園裡有人。可當與竹月靜默望月之時,他不經意後退了半步,一隻腳踏到一株芍藥的花根泥土處,感覺有什麼東西硌了他的腳一下,略微垂目,卻是一隻金釵,正是今晚方初晴戴過的。

當時在水閣,她跪得比別人晚半拍,他看得清清楚楚,確實是她頭上之物。那物件掉得地點蹊蹺,若不是踩到,只怕很難找。而當他認出這隻金釵,凝視細聽,便發覺了不遠處牡丹花下的偷聽小鬼。

所以,方初晴所說的尋找金釵的理由,應該是真的。否則,他不可能輕易饒過她。他初登帝位,不經幾年,外人只道是新朝氣象,可花團錦簇之下湧動的暗流,非是局中人是不能體會的。

“民女不是說了,剛才餓暈了嘛。”方初晴硬著頭皮繼續說謊。

江無憂二話沒說,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方初晴嚇了一跳,急忙往回縮,那天沈洛對她的所作所為也突然湧上心頭。她本能地奮力掙扎,但江無憂不是沈洛,看著斯斯文文,力氣卻大得很,她反抗無效,強行被拉到他的身前。

她羞惱氣憤之下生出點不管不顧的心,大腦發熱,暫時忘記對方是能對人生殺予奪的皇帝,打算施展江湖上傳聞已久、但基本禁用的絕子絕孫腳,卻硬生生停住了。因為江無憂並沒有輕薄她,手指只扣住她的脈門,笑眯眯地道,“暈倒後才醒來的人,脈像應虛浮滯澀,你的脈象卻平穩沉實,就是心跳得有些快呀。”

“民女得見龍顏,心頭激動,所以心跳加快。”方初晴強辯,想起那段:臉紅什嘛?精神煥發!怎麼又黃啦?防冷塗的臘

“哦?”江無憂仍然微笑著,突然話題一轉,“知道太多的人會有什麼後果,你清楚嗎?”

方初晴看不透江無憂是什麼意思,乾脆道,“只有死人才不會洩露秘密,可是如果人傢什麼也不知道,有人卻草木皆兵,那就太沒必要了吧,反而暴露自己有心事。”

“說得對,可也不全對。”江無憂的目光在方初晴臉上巡視,看得出她雖極力隱瞞,實際上卻緊張,不禁感到好笑又安心,也確定她了絕不是“別人”安插進沈府的探子,因為她說不慣慌,儘管她很聰明,急智不錯,關鍵時刻也算冷靜,但未經過訓練的人是應付不了這局面的。

“從來沒人交集的兩個人,倘若共同知道了一些秘密的事,關係就會變得很特別,就好像有一條線把他們連了起來。”他說到這兒,看到她的額前落下一縷碎髮,擋住了她的眼睛,很自然地張口吹了一下,輕聲道,“也許可能再也分不開了呢。”

66有話要說

第三十二章 看戲

方初晴被他吹出的熱氣激出一身雞皮疙瘩,又聽到“再也分不開”幾個字,嚇了好大一跳。這大變態那曖昧的語氣令她生出奇怪的想法:他不是要把她帶到宮裡做妃子吧?

不過稍冷靜下想想,又覺得自己太可笑,太自作多情了。她是什麼身份?一個被夫拋棄、死了孩子的婦女,在這個世界的女性中根本就算是劣製品,連四聖人那種貨色對她的態度都只是玩玩而已,更別說高高在上的皇帝了。

這重獲的身份雖然時常令她不甘心,但此時卻起到了保護作用,因為江無憂是大江國之主,應該不會追求露水姻緣,至少表面上不會,這就叫塞翁失馬,焉之非福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方初晴大拍馬屁,同時把這話題糊弄過去,“全大江國的臣民,誰也離不開您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