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韻,如何欣賞花之美感。那時候我只是望著她,感覺她給我們講畫時,自己就先陶醉了。於是我們也都醉了。至今我還會想起那些日子。不過,我是後來才進府的,總感覺不管多麼努力,也不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就算醉,也總不能盡興。對於沈家,我總是多餘的人吧。”
他突然說話,嚇了方初晴一跳,以為花房內還有其他人。左右看看,卻只有自己。難道他發現她摸進來了嗎?這很正常。可是為什麼樣要和她說這些話呢?這就不太正常了。是因為觸景生情?是因為一時軟弱?還是因為太寂寞了,需要一個人聊聊心底的話,然後再殺人滅口?
只是,他產這番話時好溫柔哦,從沒見過的溫柔,似乎是沉浸在回憶中。而這種溫柔中包含著一點淡淡的憂傷,那麼強大的人忽然表現出脆弱,還真是驚心動魄,害她的心差點樅喉嚨裡衝出來了。
還有,這些話他說得如此孤寂,那隱藏在無柰之中的嘆息讓人很心疼,讓她恨不得衝上去抱著他,讓他再也不被排斥在人群之外,讓他也被接受,也有人陪伴。
“出來吧,一聽那雜亂又鬼祟的腳步聲就知道是你。”沈瀾再說。因為選詞用語的不當,方初晴心頭那點浪漫的想法立即風吹雲散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也由唯美,變得又有了點劍撥弩張的意思。
“怎麼是鬼祟了呢?你小時倒底念過書沒有?明明我是好心,怕打擾到你賞花,這才輕手輕腳的。”方初晴有點氣惱地道,同時走到了沈瀾面前。
“既然怕打擾,怎麼又來?”沈瀾頭也不回,似乎專注於眼前的一株茶花。
“還不是景鸞要我來找你。”方初晴沒有直說“格格不入”之類的話,怕傷了沈瀾的自尊,“他找我一起過年,嫌兩個人不熱鬧,說你也進了宮,所以我們分頭找你來了。早知道不搭理你,直接留些大年夜的餃子給你吃好了。哼”
“我不吃別人吃剩下的東西。”沈瀾鄙視地說。
他說者無心,可方初晴聽著意。沈府也好,皇宮也軒,到處有在猜測她與沈瀾有私情,也到處有人說她是殘花敗柳之身,只配被爺玩玩而已。所以她這類詞彙非常敏感。如今沈瀾隨口一說,一下子動了她心頭的忌諱,不禁又氣又惱,轉身就走。
沈瀾還以為方初晴會跟他繼續鬥嘴,哪想到她掉頭跑掉了,情急之中一把拉回,但卻看到一個小豬面具,先是一愣,而後挖苦道,“幹嗎扮豬?大過年,等著被殺了加菜嗎?”
方初晴倔強著一言不發。
沈瀾以為她在挑釁,忽然伸臂抱住她的腰,攬在自己身前,“你還不夠胖,多吃點,等著八月十五時應該可以下刀了。”他難得開個玩笑,因為在孤單中有人找到了他,讓他心頭忽然暖融融的。可是因為方初晴誤會了他之前說話,此時僵硬著身子,以肢體語言進行無聲的反抗。
這讓沈瀾很尷尬。
他還記得很多天前,因為方初晴說了什麼“三夜五宿就扔到脖子後面”的話,他逗弄了她一回,當時她用了非常的方法逃脫,很用力的吻了他一下,舉動不可謂不大膽。而他女人多的,卻偏偏記住了當時她在懷中的感覺。那柔軟的腰肢,豐滿的胸部,還有嘴唇上帶點甜味的芬芳。。。
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接近了皇上,就開始厭惡他這個身份底下的人了?就像當年的蘇味一樣?這念頭令他像被火燙了一樣,驀地放開了懷中人,渾身散發出冷淡拒絕的氣息來。
兩個就那麼對站著,誰也不動,誰也不說,敏感的內心都受到了傷害。直到,一顆眼淚沿著方初晴的下巴上滴落,沈瀾才驚訝地道,“為什麼哭?”
“要你管!我高興我喜歡我愛!”方初晴聲音有點哽咽,但態度倔強。
沈瀾心下剛硬,不是那見到女人掉淚就投降的人,如果需要,就算女人哭出一條河來,他也可以無動於衷。但不知為什麼,此時看到方初晴連掉個眼淚也要逞強,心裡忽然柔軟起來,想到剛才自己說“豬”的事可能惹惱了她,於是放低身份道,“算我說錯,你別哭了,不然會變得更醜。”他想安慰人,可是又不太會,結果說出來的話還是比較惡劣。
方初晴本來只是一時羞憤,這才氣得掉眼淚,現在冷靜了一下,也就想開了。她又不想和沈瀾發生什麼感情糾葛,管他怎麼看她呢?被人吃過又怎麼樣?只要她記不起來就沒有心理陰影。再說,沈瀾這傢伙是什麼德行,她清楚得很,他這樣就算是道歉了吧。做女人要大人大量,原涼他吧。
“其實你之前長得很能入眼,醫好了就行。哭的話,會影響傷口。”沈瀾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