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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得麻煩你個事。”繫好衣襟後,青苹嫂子突然對方初晴說,“你也知道這兩個小傢伙每天吃了這頓後要玩一會兒,可是今天事有忙亂,那兩串綵球沒帶過來,能不能麻煩你回大奶奶的外間屋給拿一下?”

第五十章 有口無心

所謂的兩串綵球,不過是顏色各異的絨布球,輕巧綿軟、落地無聲,是方初晴提議做的。她隱約記得遠在另一時空的朋友說過,這些活動的、色彩鮮豔的東西能刺激嬰兒的視力發育。而另所謂的玩球,就是拿著綵球在無思和無我眼前晃,他們伸著小胳膊小腿腳亂蹬亂抓而已。

平時,不管大奶奶在不在,無思無我都是在大奶奶的外間屋裡玩,所以那裡本來供值夜的丫鬟們睡的大炕早換成了一張巨大的花梨四合如意紋六柱架子床,沒掛紗縵,綵球就用紅繩系在飄簷上,旁邊還有兩張能摺疊的交床。

寶寶的前三個月吃奶不定時,方初晴就和寶寶、延慶大娘、青苹嫂子睡在這張大床上。她不習慣和那麼多人同睡,時常休息不好,感覺自己就像生產密集型企業的打工妹。等寶寶餵奶定時後,她才能回自己的屋子去。雖然寶寶餵奶間隔的時間短,她要很晚睡、很早起,但能有獨處的空間還是非常舒服的,再說閒著時候多還可以補眠。

可是有件事方初晴一直感到很奇怪,為什麼大奶奶不讓無思無我單獨睡呢?她身體不好,寶寶晚上鬧的話不是影響她休息嗎?但如果真的那麼疼愛孩子,又為什麼偏偏白天寶寶需要媽媽時,她不是養病,就是在琴閣,顯得和孩子不親呢?

難道只是因為沈沅死了,她需要孩子的存在感來陪伴她的寂寞?

應下差事後,方初晴一路胡思亂想著回到前院,見大奶奶的屋門開著,就和維維比劃了下,表示有事要做,徑直進了房間。

才踏進外間的門,就聽到田玉清竹筒倒豆子一樣清亮乾脆的聲間掩蓋了內室其他人的氣息,包括李佳如悶悶的“嗯啊這是”聲,這才知道三奶奶和四奶奶不知何時也來探望了。

她不由得放輕了腳步,想立即拿了綵球就走,不讓人知道她在外間,更不能讓田玉清逮到她。上回為著百日宴上她“優秀”的表現,田玉清說要賞她,讓她到采葛院去自取,但她一直藉著松風園有事而未去。

不是她不愛賞,正相反,她現在對錢的熱愛超過了一切,因為那意味著她一年後重生生活的質量。有錢能使鬼推磨嘛,大把錢撒出去,身份、房子、土地、生計、甚至老公都不是問題,不然她一個漂泊的無助外時空ET要怎麼生存?

可是她總覺得能在深宅大院內生存的女人不可能有田玉清那麼二的,所以她對這位三奶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戒備感。拿人家手短,真要賞她,打發春花或者秋月送過來就行,何必非讓她親自去?如果田玉清是想籠絡她呢?如果田玉清叫她辦一點難辦的事呢?比如,做采葛院的奸細,打聽松風園的秘密,甚至更可怕的裡應外合、陷害忠良等等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種明顯會找倒黴的錢是不能要的,方初晴很清醒。

只聽田玉清道,“天哪,大姐姐看你瘦的,一陣風都能給颳走了。不行,你得吃點東西,想吃什麼儘管告訴妹妹,我親手幫你做。”

“這陣子胃口不好,犯酸,總噁心,倒沒什麼想吃的。”大奶奶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方初晴懷疑過大奶奶是真病還是假病,因為感覺這病來得蹊蹺奇怪。而自從百日宴後她就對大奶奶刮目相看了,知道“粱黛玉”的本性絕不像外表那樣柔弱,肯定是個狠角色。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她那症狀要裝起來也太有難度了。此時聽那中氣不足的聲音,更覺得無法判斷真偽。

“哎喲,不是有喜了吧?”田玉清衝口而出。

一瞬間,內室所有的聲音都彷彿被一把無形的剪刀從中間剪斷了似的,死寂一片。接著,粱竹月好像受了什麼刺激,劇烈的咳嗽起來。再然後是王媽媽、闌珊和依依慌亂的噓寒問暖聲,以及端水捶背聲。

最後,以“啪”的一聲脆響結束,好像是有人把茶盞重重放在桌子上了,接著太太帶著怒氣的聲音喝道,“混說什麼?回頭叫老三親自掌你的嘴。你大哥已經歿了,你說這瘋話是編排糟踐你大嫂,還是要存心往死裡氣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了,這家也輪不上你來當!佳如,把她給我推出去!告訴你三哥,這一個月不許她出門,給我好好待在采葛院閉門思過!另外,格了她半年的月例銀子!”說到後來,顯然是動了真氣,連聲音都變形了。

一聽說要把田玉清推出來,方初晴嚇了一跳,不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