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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元秀收回了手,聲音已經漸漸恢復如常,她淡淡道:“杜青棠與邱逢祥有攛掇我出宮之意,可是與他有關?”

不待杜拂日回答,元秀已經認真道:“若是如此,我必赴行,只是想來你當初會將會將大娘送回珠鏡殿,當是此行有險,所以若是我身死,你”她眼神猶如水雲般飄渺了片刻,卻失笑起來,“今日尚且不知明日之事,又知道什麼才是需要操心的?”

“總之,但願五哥能夠在南內安好罷,他手腕氣度皆非你們的對手,留他一命本也與你們無憂,河北如今的詔書與人都是出自我的主意”

杜拂日靜靜聽著,笑意漸斂:“賜婚詔書已經明告天下,阿煌如今卻在我面前交代後事,難道是在譏誚我連自己妻子也護不住麼?”

第三百八十一章 市中殺(十二)

自從宮變以來,元秀還是頭一次與東平、雲州見面,三駕公主儀車一字排開停在了宮道旁,按著公主的規制,車邊侍衛侍從如雲,其中兩駕儀車裡都打起了車簾,露出車中之人,東平公主明顯得憔悴了不少,她的容貌在皇室諸公主裡面本就屬於平凡一類,如今這一瘦竟顯得有些衰老,讓元秀一見之下竟有心驚之態。

雲州亦是比從前安靜了許多,她身上的桀驁與嬌縱如今都收斂了起來,靜靜的坐在了馬車裡,見元秀的目光移了過去,方點一點頭,叫了一句九姐。三人今日都穿了公主禮服,雖然沒有人認為豐淳被尊為太上皇是一件喜事,可如今既然是要去探望太上皇,總也不能麻衣素服,皆施了淡妝、插了釵環。

只是即使如此到底難掩索然之態。

元秀又與東平打了招呼,方才上車,只是採藍與采綠正要跟隨而上時,卻被車旁的侍衛攔住了,話說得很客氣:“兩位娘子且慢,杜相已為貴主安排了人陪同,如今正在宮門處等待,今兒便不勞煩兩位娘子了。”態度和善,但侍衛的表情卻極為堅決。

採藍和采綠都是變了變臉色,一起看向了元秀,元秀心不在焉的點了一點頭,她如今已經差不多揣測出了杜青棠的用意,長生子與魏州的關係絕對不簡單,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只是當年他明明得到了推。背。圖的前兩象——憑著那兩象的圖案與讖語,以及那使憲宗皇帝與杜青棠都為之心驚的解釋,足以使河北待之以上客,不敢怠慢!

可他卻沒有這麼做,甚至這些年來,夢唐時日無多、李室福祚已盡的訊息從來都沒有傳出過。

甚至因著憲宗皇帝削藩、集權的種種舉措,杜青棠這位宰相之名威震諸鎮包括賀之方都是戰戰兢兢那些年,長生子都不曾將這個訊息傳出過。若說魏州早已知道此事,卻一味壓制,卻也沒什麼道理,畢竟長生子拿到推。背。圖的前兩象並歸魏州救治賀夷簡時,憲宗皇帝的聲威遠遠未到明主的地步,在那時候長安威信還不及此刻正是夢唐虛弱之時!

當然這樣的情況也未必沒有解釋,那就是河北雖然早已知道夢唐福祚無多,但也深信讖語,知道夢唐尚有三朝國祚,因而選擇了先行臣服但若是這樣,這些年來河北自然也要為亂世的到來做足準備元秀對於河北這些年來的動向並不清楚,可杜青棠是絕對不可能不留意的,以杜青棠的老辣,若是覷出河北已知此事,又何必再要自己這個公主出面為誘餌,迂迴了九曲八折的試探長生子與魏州的關係?

而長生子這麼做卻又到底為了什麼呢?

當初他出山是為了推。背。圖,所以他結交世家,在關中弄出偌大名聲這些都是合乎他這個目的的,但與魏州交好又算什麼?因連夜趕到魏州救治賀夷簡的緣故,他先前在關中苦心經營出來的聲望毀於一旦——憲宗皇帝沒有明著將他定為奸細,畢竟其時河北也是自稱為長安之臣的,再加上長生子在坊間名譽極好。

他從世家入手,幾番暗示下來,長安望族都權當從來沒見過長生子這麼個人,如此下去,漸漸的也沒人再提了

此人自稱為李淳風后人,歆慕祖師親手所作的推。背。圖本也不奇怪,只是他與魏州的關係委實讓人心生狐疑。

而且當年他似好心似坦白的告訴郭家讖語之意,旋即前往魏州這裡面究竟是巧合,還是故意謀害?元秀目光之中露出凌厲之色——如果是後者,那麼讓豐淳恨了這許多年,自己左右為難多年的根源,卻竟是著落在了這妖道身上!

元秀暗暗咬牙

儀車沿著宮道轆轆而行,經過宮門時照例停了一停,元秀眼前忽然一黯,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卻見李十娘正笑嘻嘻的挑開車簾走了進來。

“是你?”元秀想起方才侍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