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他是不會輕易有所動作的。
若是真正的刺客的話杜拂日摩挲著指上韘環,微微搖頭:不可能。
夢唐確實已經衰落,但皇室始終是皇室,大明宮若這樣容易被刺客混進去,先前禍亂朝政的那些權閹,也不至於挾帝自重、威風多年了——關中豪門,誰家沒有私下裡豢養些死士暗衛?
大明宮中出現了刺客,甚至還讓豐淳受了驚,要麼刺客本就是邱逢祥所派,要麼,就是他故意放進去的。
卻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
杜拂日正在思索,被派去詢問杜青棠的洗硯恰好回來,不等杜拂日出言,便迫不及待的稟告道:“郎君,阿郎說聖人是派了從前為東宮宿衛的袁統軍袁別鶴前去保護貴主,袁別鶴另挑了五十精銳禁軍士卒同去——雖然去的是別院,但終南山中還有宗聖宮,宮旁駐紮著計程車卒固然不及驪山行宮,究竟也是長安左近的兵卒,所以貴主哪有那麼容易被人挾持?”
——方才,於文融並採綠改頭換面的敲開了玢國公府的後門,劈面就遞上了公主親筆手書,下人聽說是公主手書,如今杜府不比前朝,雖然疑惑他們行蹤詭異,但也不敢輕忽,只得請了人進門,復將書信送到了鹿劍園。
杜拂日上一回收過元秀的回詩,對她的筆跡自是認識,看罷信箋後一頭霧水,便將於文融並採綠請到鹿劍園詢問緣由,哪知采綠一開口便咄咄逼人,直言杜青棠請了探丸郎燕九懷夜入終南山中紫閣別院,意圖謀害元秀公主,如今公主危在旦夕云云——元秀的書信倒沒有提到杜青棠,只是表示終南山廣大,獵物眾多,奈何薛氏懼夏,無法陪同自己下山狩獵,聽聞杜氏在終南山中也有別院,雖不在紫閣峰上,但也在圭峰山中,若杜拂日在長安無事,不妨同去終南山,也好讓她請教一二。
這一主一僕,態度迥然不同,但兩人的用意,都是要他前往終南山,若再深想一些,也是讓他離開長安城,杜拂日心中微驚,如果元秀公主與采綠所言她們陷入危局,求助是假,目的是讓自己離開長安,這是否表明杜氏將接承雷霆之怒?
元秀公主對自己箭技與書法的欣賞杜拂日心知肚明,本朝不比前朝,公主們不僅僅備受皇家寵愛,常以此干政,甚至連科舉名次,也不乏朝代有公主會插上一手——譬如玄宗皇帝時,王摩詰以一曲鬱輪袍得其時玄宗愛女之薦為狀元,便是一個現成的例子。
哪怕是憲宗皇帝時候,杜青棠得憲宗皇帝信任,起初也還是因為永壽公主——也就是如今的玄鴻元君,與時為太子的憲宗皇帝兄妹關係極好,在憲宗皇帝面前多次提到了杜青棠,憲宗皇帝因此留意,後與杜青棠見面時,發現後者果然有大才,這才成就了前朝明君能相的佳話。
有這些長輩在前,元秀公主雖然年幼,然而愛才之心卻一如前人。
當初說服憲宗皇帝處置郭家的人是杜青棠,那時候杜拂日尚且年幼,若那位貴主愛惜自己的才華,說服其兄長,讓自己在杜氏傾頹前離開長安,以從中脫身,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瞬息之間,杜拂日心念電轉,不過這樣也不對,元秀公主是在昌陽公主下降後第二天離開長安,前往終南山避暑,甚至沒有等昌陽公主回門,她走得似乎很急,豐淳更是將自己信任的統軍派去保護她的安全,雖然豐淳在繼位後毫不避諱自己對這個胞妹的偏愛,但昌陽公主的下降之儀辦得十分隆重,按理至少會讓元秀在等昌陽回了門,再讓她離開,莫非元秀公主忽然離開長安,本是豐淳的主意?
“袁別鶴?此人性情能力如何?”杜拂日問道。
洗硯撇了撇嘴角,道:“這袁別鶴是長安人氏,貧門良家子,自幼雙親喪失,由其阿姊撫養長大,生於市井,阿郎說,他性情倒是敦厚的,因不喜讀書,其阿姊便典當了家中財物,送他去嵩山學藝,當初憲宗皇帝立今上為太子,因東宮侍衛空缺,從禁軍中擇人補充,禁軍出缺,自也要招收新入之人,那時候袁別鶴的阿姊恰好出閣,袁別鶴從嵩山回長安送嫁,他的阿姊便趁機給他報上了名,此人武藝不錯,選上禁軍後,翌年皇家狩獵,東宮一名侍衛不慎被同伴流矢所傷,因瘸了腿,只得換人,那時候今上還小,憲宗皇帝愛子心切,便擇了出身清白又武藝過人的袁別鶴補缺——此人一到東宮,倒是立刻投了今上的脾氣,一再提拔,自今上登基以來,更是將他調入禁軍,委以重任!阿郎說這一回護送貴主避暑,壓根就是今上送他一份資歷,以做他日升遷之用。”
杜拂日耐心聽完,才問道:“此人除了身後外,能力如何?可堪大用?”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