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殿外確實有人接應!”
元秀默默聽著。
“而蓬萊殿各處守門宮人都發誓那日只有信王與其乳母來過,絕無任何外人。”玄鴻道,“所以這個接應信王與其乳母離開偏殿的人,必定是蓬萊殿內之人,你母后,又怎麼脫得了關係?”
“四哥和其乳母留在了偏殿等候,這是母后的貼身大宮女茜雲安排的,連侍奉他們的兩個小宮女,也是茜雲吩咐留下的,茜雲是母后心腹,母后若要悄悄帶走四哥以及他的乳母,何必如此費事?何況那時候是四哥總是主動往蓬萊殿上跑,可見他對母后已經生出依戀,在這種情況下,母后若要叫他悄悄兒的瞞過人眼目再去,四哥必定也肯照做,又何必如此麻煩?”元秀挑眉道,“這個道理,四哥當時不明白,他的乳母又怎會不明白?”
玄鴻淡淡一笑:“你都能想到的事,你父皇母后包括你外祖母還不明白嗎?所以,你四哥的乳母並顯昌郡夫人,都死了!”
元秀失聲道:“死無對證就能全怪我母后?”
“不是怪你母后,而是因為死無對證,雖然你父皇斷定此事是你四哥貪玩纏著乳母跑了出去,自己溺斃,然後顯昌郡夫人悲慟過度,自縊而亡,算是做了定論,可私下裡,人人都說你母后終於誕下嫡子,因此開始著手對付其他妃子所出的子嗣,李佳近水樓臺,又與嫡子年紀相近,又得你父皇另眼看待,所以他是第一個。”玄鴻垂下眼簾,淡淡道,“而且當年的彭王也被扯了出來——你可能不知道,彭王出生時十分健康,他死得時候,也是頗有些蹊蹺,那時候,你母后和王氏的關係很好,在他出生後,不時去探望,後來彭王就死了,雖然他死時你母后不在場,可信王死後,宮裡就傳出了話來,說彭王、信王都是因為親近了你母后才會死的,而沒被你母后親近過的,如代王、齊王就平安無事。”
元秀喃喃道:“然後呢?”
“你母后知道你父皇並不糊塗,而且謠言沸沸,她當時剛剛誕下你五哥,一腔心思都用在了他身上,也沒精力去多管,而且這種事情又怎麼闢謠?”玄鴻悠悠道,“衝突是在你五哥滿周時發生的,那時候你五哥已經開始學語習步,被你母后調養得很是健壯,理所當然的,你母后要求立他為太子——那時候,代王已經能夠騎著小馬跟在你父皇身後去射獵了,崔家又是世家大族,當時郭家雖然看似勢大,可你外祖父與忘憂並不和睦,相反博陵崔氏倒有幾個人是支援忘憂的,你母后擔心夜長夢多,想要儘早為你五哥爭取到名正言順的地位,也是她一片愛子之心。”
元秀臉色一變:“我記得,五哥被立為太子,似乎是我出生前不久的事?”
那也是,建英初年,郭守為膝下長女和幼女愁煩,求問長生子的時候!
玄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緩緩點頭:“你父皇,拒絕了你母后的請求,只說,此事容後再議!”
“他這麼說的話,豈不是叫謠言更加塵囂甚上?”元秀怔了怔,輕聲道。
“你母后的性格其實看你五哥就知道了。”玄鴻眼中閃過微妙之色,“她為人大氣,極具母儀天下的風範,而且頗有謀略,你父皇在她去後一直沒有立繼後,連王氏都始終只得惠妃之位可知,你父皇對她作為皇后其實是很滿意的。”
元秀沉默不語。
“但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玄鴻閉上了眼,“她疑心太重,而且不喜開門見山,認定的事情,無論怎麼解釋都沒用。倘若,倘若她當初像你這樣,有什麼問題便直截了當的提了出來,或者事情未必會像後來那樣了”
元秀敏銳的察覺到了她話中之意:“三姑是說我母后的甍逝”
“你五哥不喜歡王氏的原因就在這裡——你母后去前,他看到王氏從立政殿的寢殿之中走出來,然後宮裡有謠言,說有人違反了先帝之命,將郭家的下場透露給了你母后,導致她難產去世!”玄鴻平靜道,“事後,宮中也沒有人因此受罰,所以你五哥認為,那個人是王氏!這也是他不喜如今的王皇后的原因,畢竟昭賢太后是王皇后的族姑。”
元秀臉色瞬間慘白。
“三姑,你在撒謊!”她以袖遮面,片刻後,卻忽然放下袖子,似笑非笑道,“因為我記得,母后早產的那一日,五哥是和父皇一起趕到立政殿的,那之前,他本被父皇帶在甘露殿裡批改奏章,到了立政殿後見殿上因為母后早產亂做一團,他擔心我被嚇著,所以悄悄把我帶去東宮,那天其他事情我雖然不清楚,但我可記得他抱著我一路步伐如飛,衝到東宮正殿,將宮人統統趕了出去,摟著我無聲落淚一直到父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