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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祜祿氏家族戰功顯赫,在前朝又大多身居高位。這樣顯赫的家族下,十阿哥怎麼說也該有一番成就的。可偏偏,卻是諸位阿哥中最平庸的。你不覺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萬歲爺縱容的結果嗎?不管是赫舍里氏一族,鈕祜祿氏,還是佟佳氏,如今,要不便是被打壓,要不便是如十阿哥一般,斷了他們的念想。”
“萬歲爺的心思是那樣的難以揣測,這樣的情況下溫憲嫁給舜安顏,本宮心底也多少有些忐忑的。生怕有那麼一日”
蘭嬤嬤忙道:“主子,宮裡的公主有哪一個是容易的。雖說表面上聽著尊貴,可暗地裡的憋悶又有誰會懂。溫憲公主已經很幸運了,起碼,不用去拿蒼涼之地,更不用忍受思鄉之痛。佟家的事情,主子便是再怎麼憂心,也不過是惘然。”
德妃神色一滯,半晌之後,突然喃喃道:“溫憲自小便和十四親近的很,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有溫憲這層關係在,佟佳氏一族會有心扶持十四呢?”
蘭嬤嬤的神色閃過一絲的詫異,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何主子說著說著,竟然想到了這茬。
德妃幽幽的轉著手指上長長的護甲套,壓低聲音道:“本宮知道,此時此刻時說這些話若是被溫憲聽到了,她難免會傷心。可本宮卻不得不做這樣的假設。”
“嬤嬤,你也知道本宮在宮裡的地位很尷尬。佟家雖說有親近之意,可中意的卻是老四。本宮心底著實為難呢。若是有溫憲在,他們會不會改變主意呢?本宮有時候也覺著本宮自私的很,可本宮不得萬歲爺的寵,這麼多年宮中前朝又沒有什麼根基。這樣的情況下,若是想為著十四的前程著想,這佟佳氏一族是唯一的突破口。”
一旁的蘭嬤嬤正要接話,可還未開口,卻啊的一聲。
“公主,您什麼時候站在門外的?”
溫憲公主神色有些不可置信的一手掀著珠簾,一手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帕子,微微的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慵懶的倚靠在軟墊上的德妃也不免一驚,可到底她還是微微斂了斂神,緩緩站起身笑道:“這孩子,站在那裡做什麼?快進來啊。”
若是換做往日,溫憲公主早就歡快的走上前了。可今個兒,她卻覺著雙腿沉重的很,竟是一步都邁不開。
此時此刻的她,就仿若是一個受傷的小女孩。眼神裡滿是受傷。
德妃暗暗嘆息一聲,緩緩走上前,伸手便要抓著女兒的手。
熟料,溫憲公主卻是下意識的猛地一瑟縮,高昂著頭,臉上強撐著一股子傲氣:“女兒本來還害怕因為方才那一席話讓額娘憂心,想著不久便要離開額娘身邊了。便忍不住來額娘這裡寬慰額娘一番。”
說著,她頓了頓,滿是自嘲道:“女兒真是沒有想到在額孃的心底,竟是這般考慮的。女兒難道只是額娘助十四弟登上高位的棋子嗎?從小到大,宮裡便有好多人說,額娘唯一疼愛的便是十四弟。女兒還自以為是的以為,額娘對女兒雖說比不得十四弟,可到底也是珍視的。”
“可今個兒,女兒才知道,在額孃的心底,女兒和四哥,都是一樣的存在。到今時今日,女兒才懂得,這些年四哥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德妃趕忙搖了搖頭,望著溫憲,想要解釋些什麼:“不不是”
溫憲公主卻是狠狠的掙脫了她的手,冷冽道:“額娘不必再說什麼了。對誰做了什麼,額娘心底應該是清楚的。怪不得額娘平日總會和女兒說,讓女兒好好的守護著十四弟,說是這個宮裡,陰險狡詐的人多了去了。原來,在額孃的心理,就只有十四弟一個人。其他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存在,都是額娘手中的棋子罷了。”
說完,溫憲公主狠狠的瞪了德妃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德妃強忍著眼裡的淚水,手指抑制不住的顫抖不已。
“嬤嬤,本宮做錯了嗎?本宮到底做錯什麼了?”
見自家主子這般,蘭嬤嬤也是心酸不已。可到底心底也覺著,今個兒這事真是太巧合了。
怎麼會,好巧不巧的就聽著了主子說的那些話了呢?
溫憲公主從小到大便被萬歲爺和太后娘娘寵在手心,她是那麼驕傲,那麼的尊貴。今個兒,怕是受了極大的傷害了。
“主子,溫憲公主現在正在氣頭上,過些日子,等她平靜下來了,主子再找公主好生聊一聊吧。您還是不要太傷心了。”
溫憲這邊才哭著從永和宮跑出去,卻在永和宮外面的宮道上,不小心撞上了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