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了。
這還和宜妃不一樣,若是昨個兒她沒有頭腦發熱的把那賤人堵著,現在怕是不會這樣的頭痛了吧。
“宜妃榮妃約束宮人不擅;可這種醜事,本宮也不好張揚的人盡皆知,罷了,就各罰半年的份例吧。”
青菀的聲音雖然淡淡的;可這樣的責罰對於兩位數年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人來說;早已經難堪到不知道該鑽到地縫去了。
不過宜妃倒也幸運;原本只是她一個倒黴,現在多少能夠拉著一個墊背的,她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安慰的。
在鍾粹宮裡,因為出了這檔子事兒,大家都覺氣氛有些沉重。在青菀賞罰之後,便離開了。
只是,這前腳才剛出鍾粹宮,便從乾清宮傳來旨意,宮中斷然容不得這等汙穢之事,今日午後,六宮宮人都到慎刑司宮道上觀看刑罰。
聽萬歲爺的旨意,竟然是要把這兩個給活活蒸死。
更讓大家有些摸不清楚的是,萬歲爺竟然點名宜妃和榮妃到場觀看。這,這該是多大的怒氣啊!
青菀也是陣陣訝然,蒸刑!只要想到那種場面,她就抑制不住的想吐。第一次如此明顯的,她認知到自己個兒的枕邊人是高高在上的皇上,還是心思陰沉的康熙。
在鍾粹宮外,宜妃和榮妃身上豔麗的旗裝,頭上繁複的首飾也無法掩蓋二人蒼白的臉色。
只是,比起榮妃,出身高貴的宜妃更顯得難以接受。
這麼些年,她雖然說不上盛寵不衰,可到底她出身貴族,又得太后青睞,雖然偶爾有惹萬歲爺生氣的時候,可,這樣的責罰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這不僅是威嚴掃地,更重要的是,對於她的心底防線,是一次全新的挑戰和打擊。
自打蘇嬤嬤被押往慎刑司之後,宜妃就從身邊的嬤嬤中挑了衛嬤嬤服侍。原本對於近身侍奉主子,衛嬤嬤就有些謹慎小心。更別說現在,聽著乾清宮的旨意,她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了。
可眼下,她也唯有放緩語氣,低垂著眼睛,道:“主子,要不您去求萬歲爺恩准,您從小養尊處優,可曾受過如此刺激。萬歲爺怕是也會體諒您的。”
宜妃卻是並未說話,其實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依著她在宮裡行走這麼多年,她潛意識裡覺著萬歲爺如此震怒怕是發生了別的事兒。可到底是什麼,一時間她還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覺著自個兒的猜測不會錯的,否則,萬歲爺如何會如此殘忍。宮裡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依著慣例,處置了便罷了。又如何會有如此讓人膽顫的處罰。
宜妃沒有說話,被衛嬤嬤扶著坐到肩輿上,她整個人都是飄著的。心底真的是難以言說的懼怕。
按說這些年折在她手上的人也不是沒有,可那大多是讓宮人押著出去杖斃或者偷偷的處置了。何曾有過眼前這樣的噁心。
翊坤宮
貴人郭絡羅氏瞧著宜妃手腳發軟的坐在椅子上,便溫聲問道:“姐姐,您這是怎麼了?該不是淑貴妃為難您了吧?”
宜妃的臉色白了白,揉著疼痛不已的太陽穴,卻是自嘲的笑了笑:“淑貴妃那麼好性子的人,怎的會為難於本宮。”
“只是這次的事,怕是沒那麼容易翻過呢。”
郭絡羅氏暗自得意一會兒,又道:“自打入宮以來,妹妹鮮少見姐姐如此為難,莫不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話音剛來,宜妃竟是乾嘔了幾下。
一旁的衛嬤嬤低聲道:“貴人您不知道,方才萬歲爺傳旨,竟是把那兩相好之人處以蒸刑。六宮宮人都得去觀看,而且,還點了主子和榮妃娘娘的名。”
“主子何曾受過這樣的驚嚇。這不,聞著旨意的時候,就不好了。”
對於這件事情的錯綜複雜,郭絡羅氏貴人雖然沒有想到會如此嚴重,可看著宜妃倒黴,她竟是抑制不住的詛咒著,去看吧,去看吧,最好留下什麼心底陰影,一下子給病倒,這樣也不枉費我處心積慮這麼久了。
從進宮那一日起,郭絡羅氏其實竟是下意識的害怕著自個兒的姐姐,她一直都知道,自個兒是家族拿來讓姐姐固寵的工具。其實不管到底出於什麼本意,能夠入宮,能夠侍奉萬歲爺,她還是很高興的。
熟料,姐姐根本不這麼想。竟是明裡暗裡的防著她。甚至好幾次,她都和萬歲爺已經就寢了,姐姐那邊卻是傳來身子有恙的訊息,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泛酸了。可萬歲爺卻不知道是不忍拂了她的面子,還是覺著她這種酸味很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