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淑貴妃那個位子上,怕是也權且當做一場好戲看了。”
素兒心底微微嘆息一聲,只感覺背後一涼。
若是主子出了事兒,那不就意味著她也得跟著去冷宮嗎?
鈕祜祿氏隱隱猜到了素兒的忐忑,只見她一下下的扣著桌子,噠噠噠的聲響中,她幽幽道:“不用擔心,你侍奉我這麼久,到時候我自會給你安排個好去處的。”
素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眼底滿是驚懼。
鈕祜祿氏纖細的手指拖著她的下巴,望著她,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過了那麼半晌吧,只見她自嘲的一笑,“怕什麼?你又沒做錯。自古就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個時候你有些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說著,她擺了擺手,“罷了,你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此時的鹹福宮主殿
密嬪死死的握著拳頭,這自打鈕祜祿氏有了身孕以來,她千防萬防卻沒想到還是被人給鑽了漏洞。
也怪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鈕祜祿氏肚子上了,總覺著只要那肚子裡的小阿哥不出事兒,那一切就好。
沒想到的是,事情竟然發展到如今這樣的境地。
密嬪恨恨的咬了咬牙,攪著手中的帕子,彷彿一把烈火竄到了喉嚨口,讓她幾乎有著隱隱的窒息。
柳兒見自家主子這般煩躁,她眼底也滿是急切,“主子,這鈕祜祿氏八成是被人陷害的。您估摸著,到底是誰呢?”
密嬪的臉色本就很難看了,聽著這話,她的腦子迅速的轉動起來。
要說這宮中,鈕祜祿氏有孕的事兒也沒有礙著誰啊,她都沒有動手,那些人急什麼?
偏偏還是用巫蠱之術算計郭貴人?
在這後宮,爭得不外乎是恩寵和位分。
難道是郭貴人用的苦肉計故意陷害鈕祜祿氏的?兩人如今同樣都懷有皇嗣,同樣居於貴人之位。細細想想,這樣的可能性似乎也還是有的。
柳兒沉吟許久,緩緩道:“主子,出了這檔子事兒,還真是讓讓主子為難呢。若因著這巫蠱之術鈕祜祿氏真的被懲處了,即便主子得了小阿哥,怕也是燙手山芋,也討不了萬歲爺的喜。”
這話真是說到密嬪心坎兒上了,想著如今這樣的窘境,她更是不快了。
到底該不該暗中查查這事兒?她不知道了。
依著她如今在宮中的根基,能夠查到哪個份上,她也不知道。
論家世,論身家,她在這後宮連個包衣奴才都比不得,又有什麼能耐呢?
揉了揉自己微微有些疼痛的太陽穴,密嬪低聲道:“派人盯著點兒翊坤宮郭貴人的動靜。記住了,切不可路出馬腳。”
“即便是查不出什麼,也斷斷不可讓翊坤宮的人察覺。”
柳兒趕忙低聲應下。
翊坤宮
好多天了,翠兒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都能夠聽到從內室中傳來的低低的,驚恐的,無助的哭聲。裡面含了太多的不甘和懼怕。
每每這個時候,翠兒都有一種衝動去寬慰主子,可到底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依著她對主子的瞭解,這個時候,怕是主子最需要一個人安靜安靜。
郭貴人忍著嘔吐之意拿起面前酸臭不堪的黑烏烏的藥一口便灌了下去。
翠兒趕忙遞上一顆蜜餞,“小主,您先吃點兒這個。”
郭貴人輕輕的咬了一口蜜餞,看著眼前空蕩蕩的碗,她眉心微曲,低聲道:“這都喝了好幾日了,怎的還不見有什麼好轉?”
“翠兒,這該不會是哪個半調子江湖郎中開的吧?”
翠兒上前為自家主子斟了一杯茶,嫋嫋茶香中,她寬慰道:“外面的郎中自是比不得宮中的御醫,小主莫太過心急了。還是再喝些日子看看吧。”
郭貴人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想著今個兒那鈕祜祿氏滿目震驚和無助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著隱隱的猜忌。
雖說從鈕祜祿氏那裡搜出了那些符咒和人偶,可想著鈕祜祿氏最後被強行押下去時那嘴角嘲諷的笑容,郭貴人就感覺心底有些煩躁。
翠兒見自家主子這般,很是識趣的走到寢殿的青銅鼎爐旁,新增了一勺香進去。
縷縷輕煙,瞬間縈繞而出的香味讓郭貴人的神色終於是緩和了一些。
“翠兒,這香我聞著真是喜歡,倒真有安撫人心的功效呢。”
翠兒上前輕輕的幫她垂著肩膀,淺笑著開口:“小主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