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自己性格柔順,完全就是一匹脫了韁的馬兒說話油腔滑調,做事陽奉陰違,不曉得是哪裡學來的脾氣
去田莊小住之前,趙明禮就跟她商量過送天佑去江陵書院附讀的事情,她卻想著孩子剛在松先生那裡幾年讀完,好容易考中童生可以放鬆一段時日,若是又去書院,就是一個月才見得一次,有些猶豫可現在看來,不去是不行了
前些日子在田莊小賺這孩子便常籌了出去玩,有幾回還趁著她午睡的時候跑到金江邊去鳧水幾個孩子怕她的,瞞了下來,可這莊子上到底只有這麼一點點大的地方,她怎麼會不曉得?只是見他們相處融洽,又有天賜和小小看著,沒出什麼大亂子,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可這不過放鬆了幾日,天佑竟敢當著趙明禮的面兒就做起怪來,看樣子是不得不嚴加管教了
想到過幾日便會送天佑去讀書院,陳氏就有些不捨,揀著桌上他愛吃的菜多布了兩次,結果讓身邊坐著的趙明禮看了一眼,曉得相公又是在腹誹自己“慈母多敗兒”,便訕訕地住了手
撐著用了小半碗飯,陳氏還是覺得疲累,便丟了碗去休息趙明禮看她臉色不太好,也吃不下去,匆匆扒了幾口進去看她,仕幾個小的坐著,天佑立即長嘆了一口氣道:“憋死我了”
天賜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小小就笑著悄聲說道:“小聲兒些,莫叫姨父聽見了,你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天佑往嘴裡扒著菜,含糊不清道:“怕什麼?剛一進家門就已經訓了我一頓了,多說兩句也沒什麼,難道還掉了塊肉不成?反正他天天都要念叨,我都習慣了”
天賜聽他二人說起話來,忍不住輕聲斥了一句:“食不言寢不語”
天佑便拿筷子指著天賜對小小說:“你看看,好生無趣這才多大年紀就這般了,往後你做了我嫂子,豈不是更加無聊?”
小小聽得這話就惱了,拿手戳了他腦門兒一下道:“趕緊吃飯罷,一桌子菜還塞不住你的嘴麼?”
天佑卻放了筷子摸摸肚皮道:“飽了,你們慢些用,我出去耍耍回來,記得給我留門兒!”說罷就蹦跳著跑了
小小想喊他,又怕聲音大了驚動了裡頭的趙明禮夫妻倆,恨恨地看他去了,一跺腳道:“就把門兒給鎖死,看你進不來門叫姨父打死你!”說罷加緊了扒飯的速度
冷不防天賜突然說道:“我這就告訴父親去!”說著就真站起了身往內室去小小凰一跳,趕緊丟了碗去拉他,將將拽住了他的袖子便把他往回扯,嘴裡說著:“姨母身上不爽快,何必去添亂?左右天佑耍一會兒也就回來了”
天賜順勢走了回來,在桌邊坐下,低了頭不說話,小小以為他不快,尷尬地鬆了手道:“你可吃完了?我去叫張大娘來收碗”說罷也一溜煙地去了
剩下天賜一個人坐在廳裡,半晌才聽他自言自語道:“很無聊麼?”
小小卻不曉得,先告訴了張大娘記得照看天佑歸來的事情,又燒了水,同張大娘收拾碗筷等物,張大娘自然不會叫她伸手,趕緊收拾了起來小小看著無事,將水缸裡頭鎮著的西瓜切了,又泡了兩杯茶,給陳氏的臥室和天賜的書房裡頭分別送了過去
陳氏跟趙明禮正在說話,聽她敲門,便叫她進去放了東西她又轉身往書房裡頭去
天賜果然在書房裡用功,她一進去,天賜便順手拿了書本放在書案當中小小看書案上鋪了紙,磨了墨,一支筆沾滿了墨放在筆山上擱著,曉得他是在寫什麼東西,可這作態看起來不想讓自己曉得便暗笑這孩子也長大了,有心事了,面上卻不顯,遠遠地將西瓜和茶放了,也不說什麼,轉身便欲出門
誰知天賜叫住她問道:“你這幾日可曾習字?拿來給我看看”
小小翻了個白眼自從在松滋落戶定居之後,閒暇時天賜便教她習字她本就識字,認起來倒是飛快,可對這毛筆毫無辦法,幾年下來,寫出來的字依然只是認得,其他什麼骨架筆鋒的,統統欠奉可天賜似乎做這老師做上了癮頭,隔三差五地就給她佈置功課,過幾日還要檢查一番,倒也成全了她日日練字只是這字兒寫得太醜,就連天佑成日裡戲耍的,一筆字都比她好看得多
自從上次天佑見了她的字,取笑她寫字連剛開蒙的學童都不如,小小就深以為恥,平日練字都是躲在自己房裡不肯出來,更別說拿給其他人看了可天賜教她寫字,又佈置了功課,要看她的東西,她到不好推辭了
撅著嘴回房取了字紙過來,往天賜書案上一丟,立在旁邊等著聽他的挖苦
天賜拿了字紙,入手倒是厚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