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只見他提著水桶,往人群后頭一站,左右看了一眼,排著隊的長龍立刻向旁邊分開他也不說話,走上前便提了水,目不斜視地挑回來
小小冷汗直冒,這一大早來挑水的,都是附近的住戶,或是半大小子,或是家中主婦王貴那眼光她也受過,冷冰冰的,盯著人就難受,她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會錯了意沒想到他把這慕一開啟,人人都是難受的,要不怎麼會給他讓道?
遠遠地,排隊的一位大嬸瞧見了她,擺手叫她過去,問道:“剛那個人是誰?他看人的眼神好是嚇人,你們傢什麼時候來了這麼號人物?”
小小一看,也是住在巷子裡的一個鄰居,人喚左大嫂的,便喚聲大嬸,有禮地答道:“王大人的侄子在我們家借了間屋子看書,那是他的下人,見我人小腿短的,幫著我挑水呢”
一聽這話,大家紛紛說道:“哎呀,還是個心善的人哩”“我看他那涅挺嚇人的,沒想到心倒是挺好”“小小也不容易,這有人幫忙可就輕鬆多了”“哎呀,早說嘛,你那兒急著給孩子弄飯,先挑水也沒啥”
小小一一謝過,心下好笑王貴再過來,人們對他就熱情多了,還有人上前說:“王家小哥兒還是熱心人呢!”他有些不太適應人們的轉變,好在臉色本來就黑,看不出紅了沒有,只是求救似的看向小小小小裝作沒看見似的,一步三跳地跑回了趙家,躲到後廚外頭笑個不停
等到王貴挑了最後一擔水進來,見她還在發笑,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只是有些慌張地跑了
忽略掉王之田和他有些神秘的身份,這個王貴,還是個挺有趣的人呢
送早飯的時候,小小特意挑了最大的幾個苞米饅頭送到前院,王貴接過托盤,她就蹲身一禮道:“多謝王家大哥幫著挑水,且看看早餐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去拿些來”
王貴轉了身看不清表情,王之田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我代王貴謝謝你了,若是你不介意,還請再拿幾個他這人害羞,一害羞肚皮就大些,只怕今日會吃得多些”
小小應了聲去了,轉身前看見王貴望向王之田的表情,有些無奈,有些埋怨,挺像一隻大狗似的,更覺得好笑起來
笑了一回,突然想起來,自家人口也不多,若是能有合適的狗崽子抱養一隻,不提看家護院什麼的,心裡也更有安全感一些轉身就尋了天賜,將這想法說了,天賜也覺得極好
自從上次打探訊息之後,他也不成日在家坐著死唸書了,隔天就出去坐坐陳氏以為他是的趙明禮,老是跑到東門外去打探訊息,也怕成日在家憋壞了他,便也準了怕他出門身上沒錢,每日給他十個銅板他也沒說什麼,都收下了不提
今日小小說養狗的事情,他也覺得挺好的,自去尋陳氏說了,決定今日出門找個狗崽子回來喂著
在街上轉了一圈,並沒有見到賣狗崽子的他不知道,施州這邊養狗的人家本來就不多,賣狗的更是沒有一般人家若是想要養狗,都是早早跟有狗的人家說好了,待小狗生下來滿了對月,再抱到家裡來養
他這樣急匆匆地出門,一時半會兒哪裡能買到?逛了一圈沒有,他也沒細想,抬腿去了東門外的茶寮閒坐,沒想到這一坐竟然讓他聽說一件大事
九十七章 兵事傳言
本來天賜已經進了茶寮,突然覺得有些內急,便急急去了茅廁。茶寮的茅廁就在後頭,中間隔著屯放貨物的倉庫,挨著馬廄,離著茶寮有段距離。
天賜進了茅廁,突然聽見旁邊馬廄裡頭有人說話。一個漢子粗嘎著嗓子說:“王把頭這趟從江陵府回來得倒快,看來路上還蠻順利嘛。”
聽他提起江陵府,天賜就凝神聽了過去,只聽那個王把頭答道:“路上就是不順利嘛。長茅那邊有些不太對勁,土人都集結了,看樣子是有兵事。路上哪裡敢多歇息,日夜不停地趕回來的,兄弟們都累慘了。”
問話的漢子緊張起來:“長茅那邊出了什麼事?”
王把頭說:“不太清楚。聽說覃土王死了,好像中間有些緣故,估計是要尋仇呢!陳把頭,你也小心些,要是沒那個必要,暫時就別往江陵府那邊跑了,錢要緊,命也要緊啊!”
被稱作陳把頭的漢子答道:“那是自然。呸,這些土王,為個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會幹仗,如今土王死了,只怕是要大幹了。”
王把頭也嘆氣:“有什麼辦法?這天高皇帝遠的,指揮使司都不敢管他們的閒事,我們小老百姓的,也只能小心些罷了。”
陳把頭又問:“那你可打聽過,是要跟哪家幹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