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打量著沈培楠,他很知道這兩人的感情,想從他的臉上看出憤慨或悲傷的情緒,從而判斷如何處置已經被嚴密看押的莫青荷,但沈培楠始終表現的很冷淡,彷彿這件事跟他毫無關聯。周汝白悶頭吃飯,默默把肚子塞了個半飽,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水,道:“發生這種事,我很抱歉。”
“老弟,我跟你有話直說,咱們交情再深也是兩條線的人,我得對上級負責。”周汝白用餐布擦了擦手,又輕輕扶了一下鼻樑上架著的金絲邊兒眼鏡,決定跟他挑明瞭,“你知道我們特務處的手段,這人進去了,不死也得脫三層皮,莫青荷的事我還沒有上報給南京方面,他是你的人,你先給我一個表態。”
沈培楠的面容被籠罩在香菸的淡藍煙霧裡,像一尊冷酷的石雕像,嘴角的笑容卻充滿了諷刺意味,他向後一倚,做出要結束交談的姿態,眯著眼睛,冷淡道:“沈某是個當兵的,天天見慣了死爹死娘死老婆,難道家裡跑了個兔子也要嚎喪嗎?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周汝白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話語裡就帶了幾分無奈的味道:“你還是這德行。”
沈培楠垂下眼睛,不說話了。
就在這片刻的沉默中,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先是試探性的敲了兩下,接著聲音連貫了起來,咚咚咚,咚咚咚。
兩人警惕的朝那朱漆雕花的雅間房門望去,沒等他倆應答,房門被推開了一條縫,夥計滿頭大汗的朝裡面張望,小心的說道:“樓下有位先生鬧著要見您,快要砸場子了。”
沈培楠正愁正沒地方出氣,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