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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莫青荷從枝葉的縫隙凝望洋樓窗戶透出的黃色燈光,神情頗為留戀,嘆了口氣道:“你認為沈培楠這個人,值得託付麼?”

杭雲央一直想與他討論這個問題,本來擔心師哥實心眼,聽不進勸,卻不想他先說了出來,便答道:“不值得,這些人都不值得,當初他對我不差,一樣是膩味了說扔就扔,你不像我這樣有錢就跟,我實在害怕你對他認真,早晚要傷心。”

莫青荷點了點頭,低聲道:“我都明白,所以我想託你幫我找一條後路,這筆錢是定金,你求一求陳先生,不要說是我,幫忙尋覓一處宅子,河北,湖南湖北,江浙一帶,或者香港,宅子不用太豪華,夠兩個人與下人住就好,重要的是不要讓沈培楠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與他鬧翻了,我希望再也不讓他找到我。”

杭雲央回頭看了一眼洋樓,差異道:“何至於此?難道你怕他報復?只要別像玉喬一樣給他戴綠帽子,他再壞也不會因為跟我們這些人計較。”

莫青荷沒辦法與杭雲央解釋潛伏與黨派的事,苦笑著搖頭:“你不明白,只管按我說的做,等你找到合適的宅子,我再把錢補齊。”

杭雲央見師哥欲言又止,心裡很是奇怪,他記得青荷與柳初個性像似,都一樣理想主義且充滿盲目的勇氣,絕不會因為沈培楠帶兵綁他就能無條件的留在他身邊,更別說愛上他。但見師哥並不打算明說,心知問也無用,他便將支票小心折好收進襯衫口袋,鄭重道:“放心,我這人雖沒什麼原則,但師哥囑咐的事一定辦好,就連對宗義也不透露一個字。”

趁著明亮的月色,莫青荷發現師弟作為男子,長得實在漂亮,窄鼻樑,丹鳳眼,面板白的像玉,但他卻跟自己的印象有著些許不同,是哪兒呢?

杭雲央正微微蹙著眉頭,雙手插兜,用皮鞋踢一塊碎石頭。莫青荷靜靜回憶,突然發覺,師弟原先從不皺眉,他小時候總是笑眯眯的像一隻無所事事的小狐狸,如今竟然也出落的十分有大人的樣子了,他忽然為時光的流逝和命運的無常感到辛酸,原先對師弟的嫌惡都被疼惜所取代,伸手替他理了理衣服,朝外一推道:“走吧,他們都等著你呢。”

輕快的嗯了一聲,杭雲央撥開丁香枝條,忽然轉頭對莫青荷道:“你說要兩個人住,還有一位是誰?”

莫青荷望了望天上皎潔的一輪月亮,大口呼吸夜風裡花草的清香,從心裡漾出一絲笑容,對杭雲央道:“我娘,我大概快要找到她了。”

杭雲央也跟著欣喜起來,他雙手抄兜,以皮鞋後跟為軸,瀟灑的轉了個圈,雙手張開像要跳舞,停下時卻不穩當,踉蹌一步險些摔倒,他直起身子歡樂道:“這是件頂好的事情,當初咱們師兄弟三個人,只有你記得家人的樣子呢!”

他一面倒退著往外走,一面對莫青荷笑嘻嘻道:“不要兩個人的宅子,要四個人的吧,你,我,還有柳初師哥,等咱們都老的沒人要了,就住在一起,天天在院子裡曬太陽剝花生,你跟柳初哥哥唱曲子,我彈月琴,咱們一起伺候你娘,到時候我也改姓莫,這樣我也有家人了!”

他面向莫青荷,沐浴著月光,眼睛像浸在冷水裡的黑石子,面孔年輕而快樂。莫青荷剛想提醒他轉過去走路,不要絆倒,他便一腳踩到了路牙石,一屁股坐在花壇裡,蹭了一身泥巴。

莫青荷上千拉他,杭雲央卻輕快的蹦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一溜煙跑了。

眾人等到了杭雲央,一起乘汽車離開,莫青荷返回客廳,見喧鬧了一下午的廳堂終於安靜下來,沈培楠正坐在沙發裡,一手撫摸那小胖貓,一手夾著菸捲在吸。他感到十分愜意,走到沈培楠身後替他捏肩膀,問道:“說吧,那張畫像是誰的傑作,我可不相信是你。”

沈培楠將手移到肩上,捉住莫青荷的手輕輕揉捏,閉目享受道:“你男人好歹是大家少爺出身,難道兩筆字,一幅畫都作不出來麼?等閒下來我給你寫把扇子,就寫‘好吃懶做,撒潑吃醋’,等三伏天你拿著出去,別人一定都說寫得好!”

莫青荷又被他噎住了,他本來很想問一問沈培楠對自己的心意,免得自作多情,但沈培楠沒有給他時間,吸完一支菸後,他忽然一顆顆解開軍服的鈕釦,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站起來舒展全身筋骨,回頭對莫青荷道:“上樓去,我要查你的槍法和腿功,先打十發子彈給我看看,槍法過了關,我還打算教你一夜拳腳。”

莫青荷還沉浸在杭雲央全身四溢的香水味中沒有緩過神,簡直像小雞似的被沈培楠拎上了二樓,一路被扔進那間經過嚴格消音的訓練房,直到組裝好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