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
瞅著那專心致志在喂那魚缸裡的烏龜的中年男人,一身兒量身定做的對襟兒中山裝簡直是這個男人的標誌,再瞄這辦公室的擺設,處處風水陣,大氣又不落俗套,要說這樣的氣度不是譚四爺,又是誰呢?
冷暖這下豁然開朗,原來這‘四通典當’也是譚四爺的買賣,怪不得總聽人家說,就是全市的銀行都貸不出來錢,四通兒一定有,當然,也有更多的人說,就是不還銀行的錢,也必須還四通的錢。
a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拆遷都是承包給譚四爺的,這個男人雖然涉黑,手段也不是那麼幹淨,可在黑白兩道兒的聲譽卻極好,拆借資金的能力自然沒的說,這典當行的資金鍊也絕非一般的能比。
要說放貸,譚四爺這道兒上的大哥的錢,有幾個活膩歪了敢欠他的錢?
怪不得那天凌犀給她還錢的時候,譚四爺會第一時間給她打了電話,怪不得當年譚四爺一句話,就幫她減了利息,延長了借貸期。
原來從頭兒到尾,她借那錢,就是四爺貸給她的,那今天更是不用說了,肯定是四爺留下用她的,怪不得連那些證明都不用她開,就給留這兒了。
“丫頭,自個兒找地兒坐。”
譚四沒有抬頭兒,揮了揮手,示意那個女秘書先出去,自個兒則是抽了張溼巾擦了擦餵食的手。
邁著步子,走到那嶙峋的根雕茶臺邊兒上,舀起來那電水壺。
“四爺,我來。”
冷暖知道他是要燒水,連忙接過那水壺,剛走到飲水機那邊兒,又頓了步子。
“四爺,你不喝這水吧?”
這飲水機明明有加熱的功能,還要自己舀電熱壺燒,這十有八九就是品茶的人的精緻追求了,冷暖覺得自個兒還是先問問好。
“我辦公桌那邊兒有個塑膠桶,用那個裡面兒的山泉水。”
譚四就眯著沉著老練的眸子打量著這個丫頭,他在社會里摸爬滾打很多年,他一向覺得自己看人很準,他就知道那個丫頭是個心細如塵,觀察入微的人。
他見過幾次這個丫頭,就沒見過她特別慌張的時候,總是淡然的處事,他其實還納悶兒,小齊那種悶頭悶腦的性子能迷上什麼樣兒的姑娘的,結果一看檔案,才發現是這個丫頭。
要說這丫頭,跟他還真有緣分,原來在d9是他的小姐,現在又來這兒求職。
其實他並不是十分想用她,因為她是凌國富的兒媳婦,他跟凌國富的夙怨,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
現在各居一方,誰也動不起誰,誰也不願意再招惹誰。
本來他已經拒絕了小齊,也找他談了,畢竟四通典當,是他旗下企業的經濟命脈,這兒絕對不能烙下話柄。
可小齊跟他一說,他才知道,這丫頭跟凌國富那二小子根本沒領證兒,而且凌國富本人就不知道這事兒,這下譚四反而心安了。
因為他太瞭解凌國富這個人,就這個丫頭的這種身份,他不會容下她的。
所以散了是早晚的事兒,既然小齊喜歡,他幫他留個媳婦兒也是他這個乾爹該做的。
“四爺,來,您試試我的手藝。”
燒好了水,冷暖熟練的洗著茶,沖泡著,太複雜的茶藝她不會,但這些簡單的步驟她也是知道的。
冷暖其實坐檯的時候也不是那種特別會伺候人的,她向來懶得討好人,不過眼前的四爺不同,她很尊重他。
“再好的茶,也得有好水來泡,不然一樣兒黯淡。”
譚四的話,永遠都是有所指,冷暖聽得懂,他是在給她工作的機會。
“四爺,真謝謝您又幫了我一次。”
舀著鑷子夾著茶盞,冷暖一邊兒用開水燙著,一邊兒真心的謝著這個見面不多,卻幫她解決了很多難關的長者。
“誒,丫頭,先別說謝”
譚四的話有些欲言又止,讓冷暖才意識到一切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這個長者看上去總是很和煦,但她沒忘了他在這個城市的身份,絕對不會是虛名。
“四爺,有什麼事兒,您直說。”
冷暖盯著那陳年普洱的深紅色的茶湯心裡也在打著小鼓,心裡對他要說的已經猜出了123來。
“好。”
一口飲盡一小盞茶,譚四叼著小菸斗兒,一口口的抽了起來。
“我也不跟你藏著,你現在的經驗,整個四通那些面兒上的專業的事兒,你都做不了。”
譚四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