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冷暖在大街小巷裡亂轉,直到油箱快沒油了,這城市夜景轉圈圈的遊戲才gameover。
等冷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家門口那盞燈,雖然昏黃,卻一直亮著。
這盞燈是她住進這裡後,找人裝上去的,冷暖一直覺得,家就是那個無論幾點鐘回去,都永遠為你亮著一盞燈的地方。
而如今,燈依然亮著,她卻不想回家。
冷暖踩著燈光的影子,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慢,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產生了幻覺。
她像是看見了一個摻著醉醺醺的高大男人進家門的滿是無奈卻一臉幸福的女人。
那人是誰?
是她麼?
冷暖忽然覺得那些都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兒了,久的讓她幾乎快忘了那個一臉幸福的女人是她自己。
進了屋之後就手開了燈,冷暖就先瞄了一眼門口的地墊兒,看見沒有44號的男鞋,才長舒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轉而又覺得十分諷刺。
既然要躲,為什麼還回來?
冷暖也沒那麼多時間悲傷春秋,因為換了鞋還沒來得及上樓,小肚子猛的一陣抽痛就讓她就地窩在了沙發上。
該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情緒壓力大,這個月大姨媽都來第二次也就算了,偏偏還多了個毛病,每次都得疼得她死去活來的。
冷暖從小不是個常經痛的人,冷不防這麼一疼,還真受不了。
捂著小肚子,咬著下嘴唇兒,冷暖疼的直冒冷汗,她心想著,等過了這段真得去醫院瞧瞧了,最近這破體格子老跟自己作對,一會胃疼,一會頭疼,一會肚子疼的,好像全身零件兒都過保修了似的。
就這麼像捲毛狐狸的似的,冷暖把自己打成個卷兒窩著。
過了好半天,覺得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痛了,冷暖才打算起來去廚房到杯熱水喝,卻不想剛一站起來,還沒邁出三步,就不知道被什麼玩意兒的絆摔了。
客廳裡烏漆抹黑的沒開燈冷暖是看不著什麼絆著她了,但身子地下那有溫度還會動的玩意兒,冷暖清楚明瞭的知道。
是一個人!
一瞬間,冷暖的毛兒都嚇立了!
這大半夜的這麼大宅子就一個女人在家,冷暖瞬間把腦子裡能想到的什麼入室搶劫強姦殺人案全都閃了一遍,越想越害怕,根本忍不住,直接叫出了聲兒。
啊!~
“叫雞毛啊~”
這入室強姦殺人犯和著濃濃酒氣的滿嘴糙話的一張嘴,冷暖一顆懸在嗓子眼兒的小心臟瞬間歸了位。
竟是凌犀。
而且有一點冷暖根本不用目測,只聽聲兒就十分篤定。
這大爺今兒喝了,多了,大了,斷片兒了。
冷暖伸手開了沙發旁邊兒的落地燈,看清了男人腦子的位置,把那滾燙的臉朝自己掰了過來輕拍了兩下。
“怎麼睡這兒了?”
她甚至連一般的常規對白諸如‘你怎麼喝成這樣兒?’都沒有問。
因為凌犀的酒量,喝到這個程度一點兒都不難,一般酒桌上入門級別的人人都能做到。
“這是我家,我他媽睡這兒怎麼的!”男人眼睛都不睜,迷的糊的像吃了嗆藥似的叫囂著,那賊有勁兒的大手還扒拉著冷暖,很明顯根本不知道眼麼前的人是誰,看來真喝大了。
地板這麼涼,就這麼睡這兒肯定得著涼。
“你先起來。”冷暖卯足了全身的勁兒去拽他,卻根本是九牛一毛,男人那大身板子就跟攤爛泥似的晃悠晃悠又躺下了。
冷暖覺得頭又開始疼了,換了個姿勢,低頭把他一條胳膊繞在脖子上,冷暖隨手抓了他全身最好使勁兒的褲腰帶卡子,使勁兒那麼一提。
“別他媽拽我褲子,老子有媳婦兒!”凌犀嗷嘮一嗓子坐了起來,大手一揮,滿臉膈應的拍掉了褲腰帶卡子上女人的手,整個人又換個姿勢栽到了沙發上,半玻ё叛鄱�袷腔指茨敲吹愣�逍選�
脖子像裝了彈簧似的,腦袋晃晃悠悠的盯著瞅了冷暖半天,“你回來了呃”打了個酒嗝,一股子菸酒混合過度的味兒直接噴到冷暖臉上,燻的冷暖眼眶都有點兒溼潤,男人卻支撐不住醉意的頭又砸到一邊兒,又喪失了意志。
“嗯。”握著被他那下大力拍的紅腫的手,冷暖只覺得熱乎乎的,卻一點不覺得痛。
冷暖起身扶著凌犀,在他身後墊了幾個沙發墊兒撐著他,又去投了個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