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犀委任陳歐之後,本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信任,凌犀把集團執行權全部甩手給他。
陳歐也確實不負所托,上任以後大刀闊斧的實行了幾項新政,一時間確實幫凌犀解決了很多頭疼的問題。
果斷,犀利,正直,忠誠,陳歐有著一切凌犀喜歡的個性,唯獨——
他太過執拗,有些事,他凌犀默許的事兒,他希望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但——
“董事長,要麼你就裁了我,要麼你就別再攔著我裁凌奇偉。”
今兒是陳歐第12次說這個問題,而在凌犀無數次不了了之之後,這個問題正式進展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陳叔,你先別激動,坐下來慢慢說,多大點兒事兒啊,給你氣這樣兒?”凌犀一臉嬉皮笑臉,一句陳叔讓陳歐滿肚子氣立時洩了一半。
對,這就是凌犀,懂得欺負人,也懂得哄人,用人麼,小人你得壓著,高人你得捧著。
凌犀起身兒走到茶臺上衝了一杯茶,端過來放陳歐面前兒的桌上。
“來,陳叔,嚐嚐,大紅袍,6月份的新茶,朋友剛給拿過來的。”拍拍陳歐氣的直哆嗦的肩膀,一副孝敬自家長輩人的樣子。
見凌犀如此,陳歐徹底沒脾氣了,他陳歐就是再不識抬舉,也不可能伸手再去打現在眼麼前兒的笑臉人了。
凌犀這小子,忒有城府,忒賊。
算了,冷靜下來,喝茶。
“味兒不錯吧,你要愛喝把我那些都拿走,我這年輕的嘴也品不出來你們老頭兒那味兒。”第12次消了陳歐的火,凌犀也舒了口氣的坐到了自個兒的位子。
但雖然冷靜下來,可陳歐並沒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他‘開荒牛’的外號並非浪得虛名,喝了口茶,苦口婆心的開始說,“董事長,今兒既然你敬我陳歐是你叔,那我就必須得說我作為一個長輩該說的話,凌奇偉這個人現在真的不動不行,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在集團,這原因我知道,你也知道,如果不是凌奇偉的興風作浪,集團在人力上有那麼多損失,你也不會找我回來。”
喝了一口茶,陳歐接著說,“是,我知道他是你大哥,無論他做什麼,你總想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考慮過沒有,你這麼默許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出事兒,前幾天我找會計部吳主任重新核算出來的集團3年以來的帳款,你知道麼?那上邊單就凌奇偉借考察的名義挪用的款項就高達2000萬!”說完陳歐又伸出兩個手指比劃著,“是2000萬,不是20萬,不是200萬!”
聽到這個數兒,凌犀眸色一斂,停止了一直敲擊桌子的手指,陳歐繼續分析著。
“先不管他個人把這筆錢挪到什麼用途,但一個人2000萬的差旅費這麼大的漏洞,我能查出來,別人一樣能,現在我發現我只是裁了他,如果有朝一日,他得罪誰了被捅出來,那就挪用公款罪。”陳歐又正色了幾分,字字鑿地,“董事長,這是商業罪,到時候就不只是你們哥倆兒的事兒了。”
凌犀半天沒吱聲,半晌之後——
“陳叔,你先回去,我來處理。”
送走陳歐之後,凌犀在辦公室轉著椅子抽著煙想了很久,幾經糾結,終於撥了自從他爸沒了以後就再沒打過的那個電話號碼。
“下午3點,市羽毛球場老地方,我等你。”
裝置老舊,雜草四散,水泥地成蛛網狀破裂,牆體斑駁,在這些年各色商業性球場四處林立之後,顯然這個全市最老牌的羽毛球場已經被時代淘汰了,現在雖然還在營業中,卻顯然已經是門可羅雀。
小時候,每次趙桂琴犯病到處找凌犀的時候,每次大幾歲的凌奇偉總是帶著他跑到這兒來,不管幾點,不管多晚,後來漸漸的,沒事兒的時候他倆也往這兒跑,也不玩兒球,就倆人滿操場溜達,說起來特無聊,想起來又特有回憶。
凌犀上小學的時候成績可沒後來這麼牛逼,二年級的時候有一次期末考試,最主科的語文竟活生生就給考了25分,拿著這卷子他哪敢回家,凌國仁管他管的嚴,不打死他才怪,後來他跟凌奇偉說了,凌奇偉當時也就剛五年級,一向聽話的他也沒什麼主意,他倆就來這兒商量,左思右想的,最後凌奇偉居然帶著他自己的全部積蓄1253塊5毛去找了凌犀的班主任老師,說什麼都要讓人收下錢給他弟改考卷兒,最後呢
最後老師當然是不可能收,就算她手再刺撓,也不可能拿一個小孩這麼荒唐的錢,這事兒鬧到最後,不但凌犀考25分的事兒暴露了,凌奇偉5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