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他千百般的想去忽略那條鏈子背後的一切他譚四的汙點,他只想跟那個溫潤的女人沒有任何歷史障礙的去擁有幸福,然而這一刻,他卻不得不來這裡了。
因為他譚四有了女兒,一個20多年他從來沒有盡過責任的女兒,所以他必須站在這兒。
對她,他有著無條件的一切責任,有時候血緣是很神奇的,看著這個跟自己一脈相成的女兒,譚四知道自己會盡力給她想要的一切。
甚至是一個完整的家。
他很慶幸他有一個全世界最體貼他的女人,支援他勇敢的面對這一切他曾經犯過的錯誤。
然而這般心思,他卻做不到煽情的表達,也只能說說那些家常兒。
“年過的怎麼樣啊?”
“挺熱鬧的,今年凌犀跟我一塊兒回來了,剛才你也看見了。”
“你們感情挺好的,那小子對你真不錯,年後兒早點兒把婚結了吧。”
“你怎麼”原本冷暖想問他怎麼知道她和凌犀是假結婚的事兒,然而話說了一半兒,想起來他和練姐的關係,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想想那天練姐拐彎兒抹腳的問著她家裡的事兒,知道她媽眼睛看不見那麼大反應,冷暖現在才明白,這各中關係。
“呃我媽不知道這些,我希望你能提我保密。”冷暖這話說的一點兒都不牽強,其實她都沒有發現,打從第一次見四爺起,她就是對他有種無條件的信任。
也許,這就叫血緣?
其實對於冷暖來說,如果這件事兒發生在一年前,冷富貴還沒有在她心裡死掉的時候,她也許會接受不了,而現在對她來說,這個也許突然,但並不讓她覺得多麼難以接受。
興許是太多難以接受的都被動接受了,接受這樣並不算太難以接受的反而沒那麼困難了。
“孩子啊,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想想女兒經歷的那些,從前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可以看著她從跌倒到爬起來,為她的堅強鼓掌,但現在位置不同,視線不同,他心疼自己的女兒經歷了這麼多不該經歷的波折,更恨自己一直以來只不過是一個旁觀者。
“什麼苦不苦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短短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讓冷暖的心裡覺得酸酸的,那種感覺是在凌犀身上都找不到的一種擊潰堅強的委屈。
“丫頭,怎麼打算的?”譚四還是問到了正題上。
“對不起”在四爺慈父一般的眼神裡陷了進去,然而頓了半天,冷暖卻還是深呼一口氣道“我想我不能認你。”
“恨我吧,20多年竟然不知道你的存在。”
“哪有什麼恨不恨的,我到現在還覺得有點兒懵呢,呵呵,況且你也說了,你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有什麼好怪的。”
“只是我媽年紀大了,我不想讓她失落心寒,除非你們有結果,不然我不會認你。”
“暖丫頭,好孩子,不愧是我譚四的女兒,好,四爺永遠都是你的四爺,什麼都可以來找四爺,我永遠都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嗯,謝謝四爺。”
走得時候銀子彈項鍊兒塞到她手裡,冷暖心裡熱乎乎的,看他的背影都高大,冷暖的心其實跳的很快。
跟冷秋伶告別後,譚四就真得離開了,對於冷暖沒有認爸爸這件事兒,冷秋伶雖然沒有說,然而眼角兒的淚花兒卻說明了一切。
冷暖試著問了問過去的事兒,冷秋伶卻還是像以前一樣,所有的事兒閉口不答,然而當冷暖問歸宿的時候,冷秋伶總是恨恨的說,永遠都不會跟他在一起。
恨的極深吧,什麼事兒呢?
當然,這麼一段兒插曲,擔心的還有已經千里之外快要到家的凌犀。
冷暖一點兒也沒瞞著的把這些都跟他說了,說了好幾聲兒抱歉,凌犀卻安慰的說,在家多陪陪她媽也行,過幾天再回來也不遲,反正早晚也是見。
然而實際情況其實一點兒都沒那麼樂觀,因為冷暖的失約,凌國仁在凌家的那張長長的飯桌兒上撂了碗筷兒,說不喜歡這樣沒有信譽的兒媳婦兒。
到後來還是因為凌犀拉下來臉,凌國仁不想跟兒子鬧得太掰才說那下次再見。
冷暖見到凌國仁的時候,那已經是4天以後的事兒了。
初見凌國仁,跟之前和喬滴滴在一起幻想的那個高人一等,犀利精明的商人形象完全不同,冷暖沒想過,他會是如此憨厚兒的一箇中年人。
跟凌犀的身形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