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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水汽氤氳。我試圖從浴室裡掙脫,我說,放我走放我

這低低的哀求聲,夾雜在散落而下的水聲中,顯得格外曖昧。

他壓抑著自己湧動的情慾,假裝聽不見,說,你看你,都醉成什麼樣子了!放你走,安全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凝神,為我脫去被海水弄溼的衣衫。

他之前大抵是真擔心我醉酒之後,一個人不夠安全,或者,他真的只是想,在我洗完澡安睡後就離開。

可是,那些衣衫在我低迴的掙扎和低聲喘息間散落下時,他突然停止了自己的手邊的動作,直直的看著我,眼眸裡漸漸沾染上了情慾之色。

我們總是過高的估計自己。

高估自己的定力。

當我溼漉漉的發散落在鎖骨上時,望著他的眼眸越加迷離,氤氳的水汽中,低迴的玫瑰精油的香“意亂情迷”這四個字,變成了那一夜最好的寫照。

他將我的手繞到背後,握住,聲音越加低啞,如同致命的蠱惑,他說,姜生我想讓你快樂。

痛苦的人總是想要宣洩,而放縱似乎是最好的凌遲。

情慾在酒精中發酵,我漸漸的在意亂情迷中瓦解了所有的力氣。

這個夜晚,衣衫尚未褪盡,他不過一個吻,我們便在情慾中失了魂。

那一夜,彷彿是一場抵死的纏綿。

彷彿只有一場徹底的放縱,沉淪在情慾之下,我才能忘記他,忘記那種痛苦。

又或者,我的內心是如此脆弱,只消是醉酒間的一場蠱惑我便交付了自己的身體於這場狂歡。

彷彿,這是愛情最好的結局,心給了你,身體給了他,而我自己,什麼也不留下。

【(87)我說,我嘗試過去愛你的。只是,因為有了他】

乏力如死,氣若游絲。

不過歡愛一場。

日上三竿,我才從這場極度的纏綿之中醒來,身體的微微疼痛不適,提醒了我,昨夜,我是怎樣的縱情過。

我睜開眼睛,卻發現了自己正在一個男人的臂彎中,他正出神的望著我,如同端詳著一件稀世珍寶。

他見我睜開眼睛,便笑意淡然,親吻了一下我的眼眸,聲音裡是滿足的微啞,說,你醒了?

我大腦驟然一片空白,清醒之後,心間便湧動起無限的苦澀。

我慌忙坐下,床上床下,一地凌亂,都彷彿在向我默默地傳遞昨夜的纏綿之態,一時之間,我羞憤交加。

他看著我,眼眸裡是淡然無辜的笑,就彷彿是一個偷吃了糖果的孩子,滿足後卻要做出不是自己的錯的表情。

他從身後抱住我,小心翼翼,生怕我破碎掉一樣。

他將下巴擱在我的肩窩裡,小心翼翼的摩挲著,這是我們從未有的親密。

他說,姜生,我不想說對不起,我只想說我愛你,姜生,試著愛我吧!

我沒有說話,此時此刻,我恨死了我自己。

一個心裡有別人的女人,居然可以在酒醉後沉淪在與另一個男人的情慾之中。是的,我恨死了我自己。

整整一天,我都陷在一場麻木之中,不肯看程天佑一眼。

這種無視,彷彿一把淬毒的匕首,割傷了這個男人最後的自尊。

終於,他像是嗜血的魔鬼,硬逞著一時之強。他說,姜生,昨夜明明就是你想要的對吧!今天又何必惺惺作態!

我不看他,本該羞憤交加,我卻覺得麻木。彷彿,他此刻,任何的語言,都不能讓我在興起波瀾。

我的身體,它已經不屬於我。

我的心,本來已經破碎,這個男人,卻給了我最後的殘忍。

我去酒店大堂,點了餐,慢慢的吃下。

他就跟在我的身邊,依然是嘲諷的眼神。他說,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心軟?我告訴你,姜生!你和別的女人一樣,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不同!不過只是我的床伴而已!

終於,茫然間,我對著他笑了笑,我說,芒果汁很好喝,你要不要?

黃昏的時候,我走到海邊。

沙灘前的懸崖處,是森森的綠意。

他跟在我的身後,突然開始緊張了,他說,姜生,你不會是想不開?

我回頭看看他,冷靜的可怕,我居然不恨他,不恨他凌辱我的身體,不恨他凌辱了我最後的自尊。我只是對著他笑,然後對他說,天佑,你看,海真美。

我越是這樣,他越是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