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不愧是做記者的,思路飛速轉換,他突然就跳躍過喜貼和婚禮,問涼生,說,程天佑,你那表兄到底回來了沒?我們在那條街上蹲到凌晨三點啊,別說車隊了,就連個車軲轆都沒看到!
涼生遲疑了一下,說,我在外祖父那裡,也沒看到。
金陵回頭盯著我,煞有介事似的,說,姜生,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啊?你sm了他了嗎?三十年的所有,他就一句話不說,全給拋下了!
我發現,一個人的職業,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金陵這通話,直接說的我平日嘴巴也挺貧的一個人,變得啞口無言。
金陵看著涼生,說,涼生,我跟你說,你一個做哥的別光顧著自己結婚,你妹把你妹夫給搞沒了,你怎麼也得找
我捂住金陵的嘴巴,說,沒睡醒就別亂說話。然後,我轉臉對涼生說,哥,你出去,我換一下衣服。
事實證明,永遠不要在男人家裡換衣服,哪怕他是你哥,因為自有你哥的未婚妻來收拾你!
未央闖進門衝上二樓的那一刻,誰都始料不及,估計開門的阿姨都沒想到,素日裡端莊溫婉的準女主人居然會像一顆穿膛的子彈一樣,衝上了二樓。
她氣沖沖的來到這裡是因為接到了一個充滿了挑釁的陌生電話,說的是,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昨晚,姜生在涼生那裡過夜了。
未央闖入時,涼生在茶室裡沖茶,我在臥室裡換衣服,而金陵在洗手間裡釋放自我。
涼生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走出門來,看到未央推臥室門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的上前阻攔,可是為時已晚。
門開的那一刻,我剛剛脫下睡袍,準備換上金陵給我帶來的衣服——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是機具殺傷力的一幕,在自己未婚夫的臥室裡,看到了一個半裸的女人。
恰好,這個女人,還是她最忌諱的,深深懷疑著的人。
恰好,在她推門的那一刻,自己的男人還試圖阻攔過。
而又多麼恰好,薇安用我的手機給涼生髮送“如果我願意為你衝破這世俗樊籠,你是否有勇氣為我逃離這場婚禮”這條簡訊時,涼生正在開車,手機是在未央手裡。
她看到那條簡訊的時候,涼生問她,誰?
她強壓著怒火和恐懼,悄無聲息的刪掉,沖涼生笑笑,
而此時,她推開門,一切天崩地裂,她發現自己用盡了力氣在愛情裡粉飾太平,還是換來了此刻這“不可饒恕”的一幕!
【31、姜生,這就是你真心的對我們婚禮的祝福】
未央臉色蒼白,愣在了門前。
轉瞬間,她眼裡冒起了恨的火苗,狠狠地盯著我,那是一種踢骨割肉的仇恨。
我一看事兒大了,剛想上前解釋一下並不是她所看到的這樣,但是一看自己衣衫不整,右一看門前的涼生,驚慌的鑽進被窩裡。
那情景,在未央看來,簡直是“捉姦在床”。
她憤怒的轉頭,看著涼生,整個人都顫抖著,恨恨的不成聲,你們——
說完,她抬手,狠狠的揮向涼生。
涼生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語氣很中肯,甚至是平靜,似乎他握住的那隻手,不是衝他甩耳光的手,而是戀人的溫柔的手。
他說,未央你來了。姜生花店起火,人住院了,我接她過來的。她在這個城裡就我一個哥哥,我不照顧她,誰能照顧她?
涼生的語氣有些怪,似乎是在對未央表明我和他之間兄妹的立場,不希望突生一場狼煙,又似乎是在質詢未央“你口口聲聲說姜生和天佑多麼好,那麼此時此刻,該照顧她的程天佑,他去了哪裡”。
這時,金陵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一看床上的我,又一看門口雙手緊握的涼生和未央,不知情勢的她愣了一下,說,呃,你們幹嗎呢?
未央一看金陵,心下立刻釋然了。
幾乎是轉瞬間,她的表情變得那麼溫柔,幾乎可以用嫻雅來形容,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深情繾綣;一顰一笑都是柔情,對涼生抱怨到,你們兄妹啊姜生出事了,你都不跟我說啊?你身體又沒好,外祖父那裡還需要你探望。姜生我來照顧就是了,怎麼,還把我當外人啊?
她一邊小聲說話,一邊抽手,伸向涼生的衣領,手指纖纖,小心翼翼,只為了整理眼前人的衣領。
涼生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笑了笑說,我不想讓你擔心。
一場狼煙,在他們各懷心事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