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心裡有別人,卻用他來掩飾。
可今天這個聖誕日,他從外面回來,臉頰微傷,卻突然跟他求婚了。
他的樣子,像是在逃避什麼?
可是逃避什麼呢?
什麼會讓他如此恐懼?
可當幸福來臨的時候,她卻思考不了那麼多。
這個雪夜裡,她甜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和他的“基友”激情相擁,並享受著略微詭異卻也中聽的祝福。
她走向我和金陵,說,你們要不要給我做伴娘啊?
忽然,北小武抬手,狠狠地給了涼生一拳,悲痛無比,說,這一拳,我不會說,可是你知道為什麼!
涼生毫無防備,一個趔趄,看著北小武,突然笑了。
那個雪夜,我們各懷心事,站成了雕塑,異常淒涼。
【第八章】
【楔子,活著】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被困在絕望的夢裡。
困在小魚山,困在聖誕夜。
夢裡的涼生,眉眼中是止不住的哀傷。
他的手拂過我長長的黑髮,緊緊的將我擁入懷裡,幾乎是用盡勒入骨隙的力氣。那些心疼像午夜的海潮,與心跳交融到了一體。
這是現實中,他永遠都做不出的親密動作。
他的下巴輕輕摩挲著的頭髮,聲音裡透著悲涼,他說,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那些你為我遭受的苦啊?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我仰著臉,任由淚水滑落。
我看著他無名指上,血戒如花,我想著他的喜貼,擺在我的房間裡,我想起那個叫未央的女孩子,她已為愛走上萬丈懸崖,我想起陸文雋,想起他黑洞洞的槍口和那些說過的威脅的話。
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縱然情願萬千,卻已無路可走。
我緊緊的擁抱著他,拼盡了力氣,想留住最後的溫暖。
忽然,涼生消失了,我的兩手空空。
我焦急的四處呼喚他的名字。
然後,我看到天佑,他站在那裡,雕塑一般痛哭深刻的眉眼。
慌亂中,我拉住天佑的手,焦急的哭,天佑,天佑,涼生沒了!怎麼辦,我找不到他了,天佑,我該怎麼辦?
最終,天佑的表情在我的眼淚中變得絕望。
他悽苦一笑,語調裡卻是壓抑著暴怒而導致的嘶啞,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字一淒涼。
他說,姜生,我不是玩偶!更不是你和涼生愛情配戲的道具!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有一顆活生生的心!
他說,姜生,你看看我的心啊!你看看我的心啊!
說著,他就撕扯開自己的衣衫,露出結實的胸膛,他破開自己的胸膛,掏出自己的心臟。
鮮血猙獰中,我哀求著他,卻無路可逃。
最終,我從夢中驚醒。
彎月如鉤,沒有天佑的血,也沒有涼生。
而夜,黑的可怕,像陸文雋的槍口。
我抬頭,窗外,星光依稀。
我想起那句古老的話,他們說,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嘆了一口氣,擦去眼角的淚。
日子總要過,我得好好的活。
【涼生三41而他的名字,只有在我們醉酒間,睡夢裡,才能溫暖在我們唇齒間】
北小武回來後,新年初始,他就開始找工作。
金陵幫他推薦了自家報社,讓他嘗試去做美術編輯。金陵跟我說,她感覺北小武成熟了好多。
我斜了斜眼睛看著她,搖搖頭,說,我不相信一個被峨眉山的猴子推下山的男人會有多麼成熟。
每次看到金陵和北小武兩個人雙雙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總有一種錯覺,彷彿回到了高一那年。
那時,我們的故事裡,沒有小九,沒有未央,只有我和涼生,只有北小武,他對一個叫金陵的姑娘一見鍾情了。
可是,我知道,那年再美,時光再好,我們也還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八寶依舊不著調的在娛樂圈裡晃悠,時不時的帶著柯小柔在我面前晃悠。而我,一想到柯小柔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而且經常滿嘴跑火車,就忍不住頭疼,只能委屈求全的和他做著姐妹淘。
柯小柔這個姐妹淘倒也稱職,除了看我的眼光時不時的冒著怨氣,時不時說點泛酸的小話兒刺激一下我,其他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