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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認為出家人就是住在深山,否則就不叫出家。

“深山清靜,遠離塵世,利於清修,斬斷塵緣。”

靜圓反應還挺快,及時回答出來了。

“師太難道沒有聽說過,心遠地自偏嗎?““是的。但是那需要有極深的修為才行,我們道行淺的卻無法做到。”

“如果說道行淺的必須要到深山才能清修,那麼俗家人道行更淺,想參佛豈不是就是無用了?可事實是俗家人拜佛的比你們在深山清修的多很多,這你怎麼解釋?”

靜圓不好回答了,志剛還不依不饒:“如果說俗家人參禪無用,那麼聽憑他們這樣做而不去點醒,你們就是騙他們;如果說他們參禪有用,那麼你們躲進深山清修就是騙自己。”

靜圓只得說:“各人有各人的佛緣,與佛有緣在哪裡清修都一樣。”

“既然師太這樣說,那麼是不是在庵裡出家和在家裡種田沒有區別?”

“施主伶牙俐齒、思維敏捷、見解獨特,讓貧尼如醍醐灌頂,獲益匪淺。”

志剛看著她那乳峰撐起的僧服,心裡說,你根本就不應該出家。但話說出口,卻是另一種樣子了:“得罪了。靜圓師太,我還有一個問題請教。”

“請講。”

“是不是信佛就當苦行,參禪必須禁慾?”

“這倒未必,如何參佛當以各人自便。”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和尚和尼姑就不能結婚?我認為這不是佛法的真諦。”

“請指教。”

“佛經上說,人的肉身只是一副臭皮囊,是吧?”

“是的。”

“很多先輩大師,歷盡燈紅酒綠、醉死夢生、男歡女愛,有一日幡然省悟,便可立地成佛。比如一燈大師,甚至原為王子的佛祖也是如此。對不對?”

“是的。”

“那麼是不是就沒有必要過早地在年輕時就出家,等享盡了榮華富貴、人間歡樂以後再參佛也不晚?”

“那也不盡然。”

“可事實就如此啊。所以我認為,這些外在的形式,比如出家,穿上僧服,吃素,禁慾等等,都與佛無關也無緣。如能悟透禪理,你這副臭皮囊是什麼樣的形式,以及它穿什麼、住在哪裡、吃葷還是吃素、禁慾還是縱慾,其實都沒有區別。”

“施主這樣說,貧尼認為有所不妥。”

“不妥?有什麼不妥?我覺得很正確啊。菩提本無樹,明鏡也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是六祖慧能的參悟,應該不錯的吧?”

“不錯。”

“既然本來無一物,你這副臭皮囊無論做了什麼,不是也等於沒做嗎?”

說到這裡,志剛忽然打了一個很響亮的噴嚏:“啊——嚏!”

接著,又連打了三個噴嚏:“啊嚏!啊嚏!啊嚏!”

靜圓趕緊說:“施主好像感冒了。這裡山風大,我們還是到庵裡再敘,貧尼繼續聆聽指教。”

志剛趕緊雙手合十:“指教可不敢當。只想和師太探討一二就知足了。我認為,塵緣當斷則會自斷,不可強為。如果強制割斷塵緣,是違背佛理的。”

靜圓說:“走吧,我們到庵裡再說。”

志剛跟著靜圓往上走一會就到了。這個庵叫白雲庵,現在已經翻蓋成高大的磚牆瓦頂了,有好幾進,每兩進之間都有一處院落。志剛一進大門,便對供奉的主佛——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佛——磕了幾個頭,進了幾柱香,並向功德箱裡捐了100塊錢,然後跟著靜圓一起走過好幾進房屋和院落,進了最後一進屋偏門的茶室。茶室裡有幾張方桌和凳子,有一張桌子已經坐了一個尼姑和兩個女香客。靜圓帶志剛到靠窗的一張桌子邊,叫志剛稍等,便給他泡茶。

靜圓泡好一壺茶,給志剛的茶杯斟滿,說:“施主先喝點茶熱熱身子,你已經有感冒跡象了。”

志剛不好拒絕她的關心,便端起茶杯,吹吹熱氣,淺淺地呷了一口。

靜圓說:“我聽施主的意思,好像是責怪我不該出家?”

“這倒不是。我不知道你為何出家,怎麼能妄斷呢。不過,我想你一定是經歷了人生的巨大變故才會出家的。”

“是啊。對塵世絕望,塵緣已了,只有出家了。”

“其實你的塵緣還沒了。”

志剛決定出擊了,目光銳利地直視著她的一雙妙目,說。

“何以見得?”

“你心中一定還牽掛著什麼人。或者是父母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