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這麼笨!張家可是我們村的第一大戶,到時候萬一弄不好結下樑子,連累的可是我和成兒!”
“時間多或少都是一樣的教,沒差~那柳夫人難道這麼容易就被矇騙過去的?!是她找上門來的,我只要盡了力,也就沒什麼好被人說的。再說,我原本就不想答應,不是娘你代我應下的嘛!”
何孫氏被這麼一堵,直接就衝著青禾叫嚷起來:“照你話裡的意思難不成還是我的錯?!成兒這些日子炭一直賣不好,你又掙不了幾個錢,要不是我收下這五兩銀子,我們一家子遲早要喝西北風!”
何孫氏說來勁兒了,口水接二連三從她稀疏的牙縫兒裡鑽出來,青禾警惕地默默轉過頭去,以防被噴一臉。
你倒是爽快了,可差事不還得我來幹麼!青禾腹誹。
三日後的早晨,火熱的太陽剛破過雲層露個臉,這時的陽光還很溫柔,風也涼涼的很舒服,不知哪家的老花貓跑了出來,蜷在何家的牆墩兒底下舔爪子,青禾一家吃過早飯,何成出了門,青禾正洗衣服,何孫氏坐在一邊看著她洗衣服順帶搓搓腳丫子。
有兩個結伴的婦人,一直說說笑笑、指手畫腳,興奮地談論著什麼,從何家門前走過,之前也有兩三個媳婦攜著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婆七嘴八舌的經過。
何孫氏伸直了脖子仰頭張望,嘴裡嘀咕:“外面熱鬧什麼?”
“河東的曹家嫁小女兒,聽說是今天辦喜事,嫁的是城裡一個富貴人家,親事自然辦得體面些,說是有二三十桌的喜酒,還請了城裡的戲班子過來唱戲,估摸著大家一早是去看熱鬧去了,娘,你也去吧~”青禾邊洗衣服邊說道,讓何孫氏過去湊湊熱鬧總好過更這兒看得她渾身不自在的好。
“哼!我曉得,鐵頭他娘跟我說過,不過是給了人家做續絃,有什麼可顯擺的,沒臉沒皮的不知羞!”何孫氏是嘴上不饒,心裡其實也癢,轉眼問青禾,“好容易有戲班子來村裡,你怎麼不去看看?”
“我不愛看熱鬧,呆在家裡挺好的,外面日頭曬,晃得人眼暈!”
外面隱約聽見有炮仗聲,何孫氏坐不住了,“我去瞅瞅到底有哪些名堂,一會兒就回來!”
青禾忍住笑,從屋裡拿了何孫氏的那個破草帽遞給她,囑咐道:“不一會兒日頭毒的時候戴上,別曬著了!”
何孫氏前腳走,後腳管家就領著張蕙娘來了。
管家約五十多歲,皂鞋、皂袍,見到青禾,微微點了下頭,真的是“微微”,就好像風吹過不經意晃了一下,若不是青禾眼神兒好還真看不到,這有錢人家的人還真是奇怪,一大早到人家來,沒個笑不說還板著個臉,就好像上輩子欠了他似的!
再看看管家身旁這位,上一次還是晴空萬里呢,今兒個怎麼就烏雲密佈了?小嘴翹得能掛油壺了!她好像看到一個因為要上學而滿心不甘願、正鬧著彆扭的小學生,又好像看到一個即將被拖上斷頭臺的囚犯的悲壯
青禾看到也當作沒看到,隨口說道:“沒想來的這麼早~”
“夫人交代了,早上是涼快的時候,適合小姐學女工閨禮,回去又正能趕上家裡中飯的點兒。”這管家說起話來也是一板一眼的,一副嚴謹做派。
青禾心裡明白,這只是緣由之一,畢竟蕙娘還未出閣,怕招閒話,柳夫人應該是打聽了何成出門兒和回家的時段,再從時段裡尋了個出門最舒適的時間,也就是掐好了時間來的。這也方便了青禾,省得麻煩,她朝管家指了指門外,“那你”
“時辰到了我再來接小姐。”管家說著轉身又朝蕙娘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什麼時辰到了?真以為是上斷頭臺啊!
管家一走,蕙娘就放下了手裡挎著的精緻的篾竹籃,一屁股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說吧,要我做什麼?做香囊?繡帕子?繡什麼花樣?雙花團還是如意紋?”
青禾望了望篾竹籃裡,繡針、剪刀、頂針、各色絲線、鬚子、絡子、絹帕、布料,連裝飾用的小珠子都有喲,傢伙事兒還挺齊全!
“你會做什麼?”青禾反問。
蕙娘眨巴眨巴眼,“都不會”
青禾訝異道:“你一股腦兒說了那麼多,我還以為你全都會!”
蕙娘俏臉一紅,“那、那是因為來教習的嬤嬤都讓我做這些你不讓我做嗎?”說到最後竟帶了幾分希冀。
青禾被她問得苦笑不得,“我倒想讓你做呢,可你不會,怎麼讓你做?我只要你每次來完成一個任務就行了,也就是說只要你只要做到了我說的事情就可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