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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己一條命。

幸福的三口之家突然支離破碎。那時候,我還不懂死亡有多可怕,只是每一次看著母親對著那一隅空氣發呆抹淚,有一種難過在心底瀰漫。

那段時間,用可憐來形容不為過吧。

更可憐的是,母親並沒有養家餬口的能力,只能在家裡組裝玩具換點錢來補貼三餐。

我從來都不知道父親捨命救回來的人是誰。只知道他們經常派人來,或者給錢或者是幫忙母親組裝玩具。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我父親救下的孩子竟然出身自H市了不得的人家,更不知道那個了不得的人家竟成了我下半個人生的噩夢。

一覺醒來,我母親成了蘇太太,那個不得了的人家家裡最頂峰的人的老婆,儘管那個男人大了我母親47歲。

連我都不相信忘年交和他們之間所存在的愛情,更何況乎別人。

即使有那個人做屏障保護著母親和我,但人言可畏,仍是有人藉機嘲諷,煽風點火。

蘇家是個大家族,跟我年齡相仿的孩子很多,他們可以暢所欲言、為所欲為,話說得特別難聽,更甚至於動手打我,推我。

其實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就連我都這麼認為他們說得對,我和我的母親都該死

為了擠進蘇家、為了擺脫過去的窮困,我們母女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在這個了不得的人家生活,我覺得幾乎要窒息,不管走到哪裡,這些聲音都會跟著我,無孔不入,形影不離。

而這時候,唯一一個向我伸出橄欖枝的人,是蘇尋。

我曾想用一生去愛的男人。

他們在水槍裡裝黑色和紅色墨水,然後毫不客氣地噴在我身上,臉上,我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看著他們的笑容就知道此刻的我究竟有多狼狽。

他就這樣出現在我面前,小小年紀就自帶強大的氣場,“你們在幹什麼?”

至今仍記得他微蹙的眉頭和隱忍的樣子,不怒自威卻震懾全場。不顧我身上的墨水還沒幹,就拉著我回房間,我手臂上的墨水流到他手背上,他也沒注意,“他們欺負你的時候,為什麼不呼救?”

那一年,他17歲吧,因為成長期而變化的聲音明明不好聽,在我聽來卻猶如天籟。

“被欺負不吭一聲,問你話也不聲不響,你是把自己的嘴給縫上了?”他終於放開了我的手,怒氣衝衝的樣子卻不讓人覺得可怕,反而覺得溫暖。

“謝謝你。”我忍不住笑出聲,伸手去擦掉他手背上的墨水,可是還是殘留下紅黑色錯綜複雜的痕跡,“對不起,弄髒你了”

從那以後,不管我什麼時候被欺負他都能馬上出現救場。

我深深地依賴上這個男人,也痴迷這個男人,在豆蔻年華,痴戀上一個不應該的人,他是我的侄子,我是他的姑姑。我的母親已經叛經離道,難道我,還想去忤逆倫常綱理嗎。

我不敢說愛他,我一直以為我會一輩子保守這個秘密,直至年華老去。

可是,他卻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他想要娶我。

所有我不敢做的事情,他都做到了,所有我想做的事,他都一一做到。

雖然,豪言壯語的代價是我被送到了義大利,但真的沒有任何不甘亦沒有任何抱怨。為了他那句話,粉身碎骨、刀山火海,我都不畏不懼。

蘇家我都挺過來了,更何況是義大利。

巧的是,遇見他的那一年他17歲,我離開他的那一年也剛好17歲。

我一直在等,等他來阻擾我出國,等他忤逆蘇清海的意思。

然而,並沒有。

他微微笑著,“好好照顧自己。”

雖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也足夠了,尤其是他後面那句,“我有空了就過去看你。”

漫長的7年。

在思念和回憶中度過,我好想回去,每個深夜每個節假日,我都特別想他,想跟他說我想他了,想跟他說這邊的冷漠和蒼涼。可是,我始終不能回去,我忤逆不了蘇家任何人,尤其是蘇清海。

如今,我最後悔的是。

九月份他依約來看我,我卻沒忍住自己的思念和理智,我竟然哭著問他,“Albert,我什麼時候能回去,我再也不想呆在這裡了,我想回去”

是的,他從來不會拒絕我的要求。

他做到了。

回國,接機的人是一直跟我不對盤的蘇蜜。

這一次她卻異常友好,也是在那一天我才知道,原來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