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承擔？笑話！”面色一冷，馬長老不屑的冷笑道，“記住了，你是我劍閣的人，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劍閣，你自己不怕丟人，我劍閣可丟不起這個人！更何況哼，你心中應該有數。”

後半截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張源卻也能明白馬長老的意思，除了劍閣的聲譽之外，讓馬長老執意插手最重要的原因，還在於張逸風。

作為劍閣這一代最出色的天才，張逸風早就已經成了劍閣的標誌性人物，更是內定的繼承人，踏天九劍的威勢，所有劍閣的人都非常清楚，只要能讓張逸風成長起來，必然會成為天外天最頂級的存在。

以張逸風的性子，以及以往的行事來說，對於這個胞弟無疑是疼愛之極的，這一番若不是正在閉死關，根本不知道這訊息，只怕如今也已然親自趕來了。

事情既然出了，若是不做處理，張逸風出關之後，豈能善罷甘休？不說遷怒與什麼人，至少會讓張逸風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與精力是必然的，即便是為了這一點，馬長老也要處理好這件事情。

苦笑了一下，張源心中一陣黯然，卻也不再多做爭辯，默默轉身離開。儘管不想承認，但是他卻無比的清楚，無論他多努力，在同輩之中表現的多出色，在那個閃耀著萬丈光芒的哥哥面前，這一切都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在劍閣其他人的心中，他整個人的價值，只怕還都及不上張逸風一個指頭。

“你恨麼？”

就在張源離開之後不久，一個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身影無聲的出現，帶著幾分戲謔的開口，卻直擊張源內心的最深處。

“你說什麼？”張源死死的盯住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厲聲喝道。

“不用這麼大聲，那隻能證明你的心虛與畏懼。”陰影中的聲音依然滿是戲謔，懶洋洋的，彷彿這不過就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一般，“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沒錯，你恨他，你比任何人都恨他。”

“你胡說！”一瞬間，張源的臉色變得慘白，卻猶自嘴硬。

“哈哈，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迅速生根發芽，直到你自己都無法再控制！你知道我的身份，應該知道，作為一個殺手，我比任何人更懂這種仇恨。”陰森的笑聲緩緩傳出，雖然只是隨口而言，而然那語氣之中卻滿含著自信。

臉色蒼白如紙，儘管想要反駁，然而鬼使神差的，一開口，卻頓時變成了另外一句。

“你已經拿走了紫菱劍，現在還想怎麼樣？”

沒錯，所有人都羨慕他有這樣一個哥哥，羨慕他因此得到的好處，得到的聲名與地位。這些在別人看來，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但是對於張源來說，卻是十足十的心魔，儘管張逸風對他一直很好，但是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在他的心中已然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就拿劉捷的事情來說，無論他為劉捷做了多少，劉捷也始終對他沒有過什麼好臉色，更別說答應什麼婚事了。可是，若是張逸風呢？儘管這樣的事情永遠不可能發生，但是張源能夠從劉捷的語氣之中明白的，如果是張逸風，劉捷根本就不會有絲毫拒絕，即便是劉康也會興奮的立刻答應下這門婚事！

可是，他終究不是張逸風，即便是以紫菱劍的代價，救回了劉捷，也同樣改變不了結局。

難道，他不該恨麼？

這些原本應該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然而，方寸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卻是徹底將這一切都挑明瞭！

這件事，讓他清楚無比的明白，若不是因為張逸風的關係，別說他弄丟了一把劍，即便是他死在外面，恐怕也不會有人多瞧一眼。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一個讓所有人正視你，讓你追上他腳步的機會。”方寸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魅惑力，直透心靈，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不可能！你騙我，這不可能！”張源用力的搖著頭，手指緊緊的內扣，甚至帶出一抹血痕。

儘管憤恨，儘管羞惱可是，他卻又偏偏非常清楚的知道，他追不上張逸風的腳步，即便是有再好的資源，再多的時間，他也都永遠追不上那個天才哥哥的腳步，因為張逸風關係，他也曾參與過踏天九劍的領悟，可是整整一年的時間，他連踏天九劍的門檻都沒能摸到，而同樣的參悟，張逸風僅僅用了三天，就已經開始修煉踏天九劍了。

天賦與悟性，這些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而且足以讓任何人絕望。

“正常情況下，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他不在了呢？”方寸的笑聲中透著無比的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