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
汗出如漿,男人在最後時刻解開了女人縛手的繩子,二人緊緊抱在一起。
無關風月,只是本能。
男人節制已久,一旦開葷,便索歡無度,在將二人草草清理過後,倒頭就悶了過去。
於情事上面,女人一向吃虧的多。書韻從頭到尾沒有反抗。也許出於本能,身體早就背叛了靈魂。而且,都到了一畝八分地上面了,她越是反抗只怕吃的苦頭只會多不會減。
於是,就隨心所欲,由他為所欲為,也由著自己沉迷聲色當中。
他說的沒錯,當初是她先爬上他的床的,不論是五年之前,亦或是五年之後。
是她將他從一個翩翩少年蛻變成了一名濁世渾公子。也是她在塵埃落定之前以“大嫂”之名情挑了他這位“叔叔”的。
前次她只為了抓住他這個人,後一次更是純粹為了圖利而去的。
他於她,說到底,都是她自己謀來的,他現在索要點福利,不過分。
落地窗的紗簾進門時沒來得及關上,窗外的月光跳躍著闖入房間,微弱的白光給黑夜帶來了光明。17903752
平緩的呼吸聲自耳畔徐徐傳出,書韻側臉凝向身旁的人。他一向講究清潔,身上鮮少有氣味,便是連洗浴的東西都從來要求無色無味的。就是撥出的氣息都似乎經過碳吸附似的,溫清不帶個人體味。
說無真唇奪。洗過了澡,他身上覆了件純白的睡袍,腰帶鬆垮地挽著,系不繫其實沒大區別,衣字領幾乎開到腰腹部,精壯的胸肌在衣領下若隱若現。
平實喜歡運動的人,年齡雖長了四五歲,歲月的年輪卻沒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烙印,依舊是昔年的頎碩有型。拋開他這張臉,他的這幅身體其實是令女人垂涎的那種。
當然,他這張臉也並非難看。雖然沒有黎池那樣生得連女人都嫉妒,但也是風采瀟灑、器宇軒昂的人中精品,面如冠玉,眼神天生憂鬱中帶點邪狷。
只是再迷人的面龐,在醜陋的心靈的照影下也只能視為歪瓜裂棗。
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事到如今,書韻覺得看到他的這張臉都會讓她覺得噁心。
覺出他已睡沉,書韻移開他搭在腰上的手,仔細觀察著他的動靜。
好一會兒,見他沒有反應,她才拱著被子輕輕地移動身子,離得他遠遠的,直到滑到床的邊緣,滑到地上。
房間裡開了中央空調,溫度很適宜,落到地上,除了觸腳有些微涼外,並無任何不適。
書韻穿了件與商懷桓同套系的純白色睡袍,月光的沖洗下竟有些晃眼。書韻匐到地上,尋找她來時穿的衣服。
她對純白多少有些忌諱。原本是潔淨的顏色偏偏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給玷汙的不堪零落。白色恐怖籠罩在她心頭,這輩子都別想散開了。
她討厭白衫,甚至連白底的衣服都不會挑選,純白睡袍更是她看一眼都會覺得渾身肌膚瘙癢的怪忌。
她寧願赤luo也不願意穿白袍。
書韻將純白睡袍撲在地上、踩在腳下,在月光的指引下摸索到她傍晚穿來的毛衣外套披到肩頭。
雖然毛衣上毛毛有些扎面板,雖然兩片袖子如兩塊毛巾一般搭在手臂上不能護暖,書韻還是覺得穿這個比穿剛才的舒服。
主臥的籬笆牆最多半人高,書韻就不開門,直接從牆上躍過跳到隔壁的客廳。
她並不是來尋沙發睡的,而是為著客廳的飄窗而來。
特殊的夜晚,她總喜歡坐到大飄窗的檯面上,開啟一小扇窗,肩靠在窗欞上,吹吹風,感受那大自然的氣息。
。
商懷桓半月來沒曾睡過一個整覺,這夜的夫妻又做得用功刻苦,睡得也便沉了。
卻還是警醒。迷糊中意識到自己正與她同床而臥,唇角便不由自主地勾起,伸臂去攬那嬌軟的身體時,卻撈了個空。以為自己沒摸準位置,他又隔空撈了好幾次,卻都只攬到空氣。
商懷桓驀地瞪大眼珠,半身坐起,拍開床頭的開關。
整個屋子驟然大亮,窗外銀盤高掛,窗內衣衫零落,獨不見衣服的主人。
“韻韻!韻韻!”
商懷桓連聲呼喚書韻的小名,開啟公寓裡的每一個房門,挨個找了,始終不見人影。
她只穿走了被撕破的毛衣,連鞋子都還橫在浴室的地上,她去哪兒了?她能去哪兒?
商懷桓頓時冷出一背的汗珠。
遊蕩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