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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候也是男性之間可以保持住翩翩若君子的決鬥,而力量強大的男性在與女性的求歡過程中,若是一而再地遭遇拒絕,同樣會惱羞成怒,做出人類無法想象的結局來。

古往今來,有多少君王,在與敵手交鋒的過程中保持著既定的君子風度,而在對求而不得美女上面往往殺一儆百呢?

而如今坐在西塘客廳的兩位男子——商懷桓與黎池,彷彿就是紀錄片中那為愛翩翩起舞的兩條雄性眼鏡王蛇。

他們同樣具備相當的危險力量,當紛爭起時,若各自拼盡全力,足以造成毀天滅地、兩敗俱傷的慘淡結局。

就好比自然界,如果兩條蛇王都傾其所有的話,那麼這麼一種好戰且富有危險的蛇類只怕早在自己內部的決戰中自取滅亡了,也不至於延續至今,留下許多美好的畫面給人類觀賞、剖析。

如果商懷桓與黎池現在也爭得不可開交,那麼就無法平心靜氣地來坐下來交流,那麼身處絕境的他們共同追逐的愛人,也許還會因為他們各自的私心而變得更加地身無立錐之地。

商懷桓送了把名家斫的古琴來給書韻玩賞、解憂,如果黎池心存梗戒的完全可以拒絕。

但黎池作為書韻守護神一般的存在,為著書韻的健康著想,二話不說地就替書韻收下了商懷桓的好意。

古曲中許多高山流水的琴聲,有助於書韻現階段的治療。

音樂很多時候會是各種疑難雜症的秘方良藥,作為病人或者病人家屬,無需要去領會其中的奧秘所在,只要能看到音樂所能帶來的結果即可。

凌書韻擅長古琴,五年來,黎池也不是沒有機會聆聽過對方的琴聲,哀怨時聲聲如泣訴,歡快時跳脫如靈物。

在書韻琴棋書畫的愛好中,堅持到最後的、精益到最深處的莫過於琴藝一道。

如果說,因為“琴”諧音“情”而曾令書韻幻想過拋棄的念頭,但噹噹時,商懷瑛同樣為她斫來古琴供她尋樂時,七絃琴與生俱來的清韻雅緻,早已盪滌了人類翻覆變化的“情”,愛琴、懂琴之人,不論愛情如何、生存狀況如何,始終不變的是一顆惜琴的心。

黎池想,商懷桓這時候還敢送琴過來,大抵也是知道書韻會在看到名琴之後,心不由衷地動心的。

書韻不是沒有過好琴,只是好琴在曾經的一次意外中,已經被毀去。

總之,不管商懷桓送琴為何意,作為翩翩君子的黎池一方,毫不推諉地就替書韻給收下了。

黎池親手從商懷桓手中接過琴,套好琴套,又重新裝回匣子裡,抱在懷裡,如抱了把絕世名琴一般,小心翼翼唯恐摔了、壞了。

“一道去給她送去吧。你也順道去看看她。”黎池望向商懷桓,清水一般的眼眸中,略有期待。

“她肯見我嗎?”猶豫再三地反倒是商懷桓。

“她正睡著,大約不會有意見。”黎池淺笑,“當然,她如果醒著,大概不樂意一見,我也不敢冒險讓你們一見。但我想,你特意過來,一定是放心不下她的,所以趁著她熟睡中,就一起去悄悄吧。”

分明是敵人的施捨,可這施捨偏偏對商懷桓來說是久旱中的甘露。

自從那日出了那樣子的事情,他事後同樣沉珂了一段時間,長久沒有書韻的確切訊息,對他復原不利不說,這種牽腸掛肚又似乎回到了沒有回來之前。

左右都不是滋味。

不知是出於何種安排,書韻臨時睡在西塘一樓的房間裡。

一般別墅一樓的房間大致不會睡主人,甚至身份高貴的客人也不會睡在一樓,書韻住一樓,無疑又在商懷桓心上捅了一刀。

書韻有過跳樓的經歷,又有過精神失控的經歷,她如果現時完全健康的話,自然不必要睡在一樓,反之,則必然要睡在一樓。

黎池將商懷桓送過來的清暉琴連同匣子原封不動地擱置在房間裡的琴架上。

商懷桓再三確認以後,才恍惚覺得,這房間,原本似乎大概就是書韻的琴室。

或者,可以猜想,如果他再遲一點送琴過來的話,也許,這裡就已經有一把琴放著了。

不管是僥倖還是萬幸,總算,這回他沒有再遲了。

曾經自以為,對書韻的瞭解無人能及他的。誰想不知不覺,早被人取代了他原先的位置。

因為書韻已經入睡,黎池並沒有開啟房間的燈。倒是為了保證書韻的睡眠,琴室原先輕盈的窗簾被換成了遮光式的厚重簾幔。

窗戶被掩得嚴嚴實實的,窗外的不論月光還是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