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戰勝了也完全沒有值得驕傲的,凌琪為了避免自己又一時衝動發起沒必要的戰爭,索性就回避了。
商懷桓大約是猜測到書韻不願意見她,或許也有意避著書韻,來的時候,是正下午的時間——書韻從接受治療以後午休的時間。
可以放開一個人,但未必能真正放下一人,商懷桓打聽過,知道書韻的作息。不驚不擾,當他放手的時候一貫如此。
主人都不出現,商懷桓也沒有把西塘當別人的家,自作主張,坐到客廳的沙發裡,漫不經心地調著琴絃。
名為“清暉”的古琴被他擱置在膝頭,琴套就隨意搭在他身邊的座位上,裝琴的匣子開啟著放在他腳下。
過去,凡是書韻喜歡的,商懷桓或多或少都涉獵過。
書韻痴迷古琴的那段日子她正在上大學,因為知道了母親的秘密,還有淩氏越來越明顯的排斥態度,書韻決心效仿古人藏睿守拙,與淩氏相關的業務她一概不碰,並且旗幟鮮明地表明立場,她一如既往地是喜歡閒雲野鶴般的日子。
那些年,商懷桓與書韻的戀人關係早已是公開的。週末的時候,不論他有多忙碌,都會陪著書韻回到西塘小住一兩日。
氣候怡人的時候,書韻喜歡在西塘水池邊上盤膝而坐,擱一把古琴在上面,彈上一兩個淙淙的曲子。
古琴音像深山裡的秋譚水滴落的聲音一樣清脆,沒有雜音摻雜就像晴天裡的月亮一樣沒有雜雲相遮,重音時就像別無雜聲的山中的水濤聲,響起的樂聲就像有山谷的回聲一樣逼真。
在遠離現代喧囂的環境中聽一次這樣的聲音,就像洗滌了一次心靈,拋開了塵世的煩惱,又回答了脫離母體的最初那刻。
商懷桓承認自己不是什麼清高的份子,也沒有跟著書韻用心學過琴藝,但不得不承認,在聽過書韻彈起之後,他還是喜歡上了這種琴聲。
也許跟彈琴的人本身有關,也也許就是這種親自身發出的聲音吸引了他。
書韻每次彈琴之前都會除錯琴絃試音,商懷桓在這上面倒是上心。
一把再好的琴擱在手上,如果弦沒調正的話,也就一塊破爛的朽木。
商懷桓請南方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