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算你說的對!就陪你走一趟吧。”
黎池很無語。這都哪跟哪了?明明是他怕她午飯後積食才哄她出門的,怎麼眨眼的功夫,反倒是變成了她陪她出門尋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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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衣服的時候,書韻對著她的衣櫃又發呆了好一陣子。
她的衣櫃裡有一件正紅顏色的羊絨料斗篷大衣,大約跟《紅樓夢》裡描述的紅色斗篷有相近的地方。
背後也有一個風帽。
書韻是習文的人,骨子裡充裕著浪漫的細胞。踏雪尋梅、紅衣紅梅鬥豔,在她的意境中是高不可攀的雅緻至極。
杭州的孤山未必能讓她一個人去獨佔鰲頭,可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如果有梅卻無雪的話,就堪堪稱得上是人生之一大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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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池一大早就出門給書韻買過魚,外套就搭在一樓的餐廳裡,所以書韻換衣服的時候他並不在場。
就在書韻換衣服的時候,黎池把從老中醫那裡借來的紅泥小火爐擱置在屋簷下起火、燒熱,然後再把書韻從老中醫那裡領來的藥包開啟一包、倒入藥罐中,看著火候慢慢地熬。
老中醫別的什麼古怪的脾氣沒有,卻就是一意堅持,如果書韻他們用他的藥的話,就必須用他的紅泥小爐煎他的藥。
在他認為,現在高科技的爐灶完全無法達成他的藥對火候的要求,只有用最原始的炭火煎出來藥汁才能達到他對藥效的最佳掌控。
黎池是鬥不過老中醫的,既然人家藥材和藥房的主人要求他這樣對待似乎通有靈性的藥,黎池就只能照辦。
所以,當書韻換好了一身香檳色的羽絨服以後,看到黎池面紅耳赤地正對著紅泥小爐的灶口煽火時,書韻覺得,他這就跟大杖似的,好像面對千軍萬馬,怎麼也衝不破敵人防線似的。
給原始的爐灶起火對現代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項技術活。
書韻躲在黎池身後好久,就跟看笑話似的盯了他好久。
黎池被煙燻得蒙了一臉的碳,跟包青天似的,臉上抹了墨似的黑。
他一轉臉,書韻就看見,除了眼圈 一週還能看到他白希的膚色本色意外,整張臉就跟烤了鋼琴烤漆似的,黑得發亮。
“哈哈,你——”書韻指著黎池半天沒有笑出聲來。
“早跟你說了不要聽他的不要聽他的偏不信了,看吧,這下子看到結果了吧。我就覺得所謂名醫,就是專門生來坑害你們這種腦殘粉絲的。哪有藥還分不同的火熬出來的效果不一樣的說法的!這壓根就不科學嘛!還記得《西遊記》裡的無根之水嗎?那些都是騙人的‘神仙’把戲,要真是不落地的雨水吃了能百病全消的話,這世界上早沒有什麼洪澇災害了。一到災難季節,全中國的人都到當地去結雨水喝,水還能多得成澇成災了?原先我還以為這名醫可信度高呢!自從他說了什麼紅泥小爐,我就覺得,也不過如此。這藥我看也不喝了,你洗把臉,咱們摘梅花去吧。”
“去吧,去吧。”黎池跟趕小雞似的驅趕著書韻遠離他。
他一身的煙燻味,她一身潔淨,他怕燻壞了她。
再怎麼激靈的人在熱戀的時候總是會無一例外地陷入遲鈍,一個小火爐的煙連炭火都起不著,還能燻壞了人了?
這話要是從黎池的心裡說出去,只怕連書韻都能笑掉大牙。
現在的書韻對黎池來說,就是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稀世珍寶,那是連他自己都得小心謹慎供著的太后老佛爺。
書韻已經換好了衣服,黎池值得暫時跟小泥爐告別。回屋裡洗了把臉再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黎池就又是骨骼清奇、雌雄莫辯的妖孽黎池,挽起書韻的胳膊,黎池覷一眼書韻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小算盤,不想喝藥嫌它苦是不是?”
書韻嘻嘻哈哈地跟他打圓場,而後二人一道開了圓門,到梅園裡摘了數枝花苞即將綻放的梅枝,就急急忙忙地回了屋裡。
本來就是為了讓書韻消食來的,順帶才採摘梅枝而來。現在兩件大事都已經完成,黎池擔心著書韻的藥和紅泥小爐,利落地就捧了花枝回頭了。
回到屋裡,書韻倒是有的忙了。
先前因為商懷瑛在,家裡所有的佈置都得按照商懷瑛的喜好來,插花並非是商懷瑛的喜好,在他認為,玻璃花瓶易碎,太給生活帶來麻煩了。
而黎池和書韻卻恰恰相反,一個沉醉古籍,一個自小生活在國外,都喜歡中國古代園林是的建築風格,都向往有朝一日能跟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