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敢大聲吐氣,那晚商懷瑛莫名發感慨,書韻將他的話一字不漏地全聽進腦子裡,卻不敢反駁和質疑。
不敢反駁他為什麼壞事做盡了還要假做慈悲地臨了關懷她一下。
不敢質疑他為什麼視黎池為手心肉卻死前要她提防他。
難道僅僅是為了阻止她把黎池從他身邊搶走嗎?
書韻無法理解一個男人的嫉妒心。
但是第二天一早,商懷瑛就因為突發心梗去世了,他留下的種種疑難,如煙雲一般繚繞在書韻心頭久久未能散去。
對商懷瑛的第一個反駁書韻現在大約知道了答案。因為父母的關係,她註定與商懷瑛不會有姻緣,甚至一輩子都是死仇,所以,以商懷瑛的原則,他歇斯底里對待書韻不觸犯他的原則。
但是黎池呢?
黎池為她傾盡了身家,她還能這樣懷疑他嗎?
商懷瑛的原則應該不包含“嫉妒”倆字,書韻想。這是唯一能解釋商懷瑛為什麼離間她與黎池的原因。
那她到底是退還是不退?
書韻始終下不來定論。
書韻瞥眼往下望,秀園裡的梅花已經開出了花骨朵,來年春天,一定又是一個傲骨錚錚的秀園。
圓門下面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人,是黎池和商懷桓。
商懷桓一直在竺氏頂樓等著她與竺志維交談結束。她中間吃了兩頓飯,商懷桓大約連米都沒見著。她從竺氏出來,一路飛車秀園,商懷桓沒有攔她只是一路緊隨。
書韻到達秀園就已見著了黎池的座駕。想來沒有她的莫宅,黎池帶著忒尷尬,所以乾脆回到了秀園。
因為她,黎池已經無家可歸了。算來,也就只有秀園這個地方可以容身。
凌書韻雖然是現如今秀園法律上的主人,但要論主人,凌書韻算的話,黎池絕壁是真正的秀園主人。
秀園一派清如水的修飾,都是為黎池這個清澈如水的男人而修飾的。
當初商懷瑛修建秀園,就是為了給黎池一個家。
後來商懷瑛藉著書韻的由頭搬離商門來到秀園,也是為了給黎池一個完整的家。
黎池是商懷瑛的寶,他想要的,商懷瑛都願意給。不就一個家嗎?兩個人不夠,他還能再給他拉來他最如眼的女子放在這園子裡供他倆使喚。
在秀園,與其說,黎池離不開書韻或者書韻離不開黎池,書韻更願意相信,是商懷瑛離不開黎池。
商懷桓回到風城也有些時候了,不知他有沒有看出一些三三兩兩,書韻總覺得他待黎池的態度太過曖昧。
當時書韻不過是一點點表示出自己喜歡黎池的感覺,商懷桓就急不可奈地恨不能折斷她的脊樑骨。
可對肇事者黎池,商懷桓卻始終保持彬彬有禮,就像二人現如今面視的梅林一樣。
完全沒有開放的梅林,書韻不知道它能有什麼看處,但是兩個男人已經看了許久了。
她發呆多久,他們就看了多久。
難道,他們也想要以梅為妻?當然,那時候不可能的。
書韻眨幹了眼睛也感覺不出他倆的意思。
直到,他倆差不多同時接到一個電話,同時往她的方向走來。
書韻大約能猜出是莫宅的呼叫,也跟著趿了鞋,提前一步下樓等他們。
。
商懷桓與黎池幾乎是一道擠進大門的,面向書韻,又同時開口:“竺氏,垮了。”
“垮了?這麼快?”書韻萬沒有想到,換竺志維動手的話,竟然不費吹灰之力。
“對。股指跌的太厲害了,連續幾天下來,竺氏地產的幾個大董事都坐不住了。竺志維親自出面說服他們將手上剩下的股份都轉給他。竺婉瓊成了孤家寡人,完全不堪一擊。”商懷桓介面道。
“完了?”
“是的,完了。竺婉瓊因為受不了打擊,自己去公安機關自首了,說給商懷瑛下藥的主意是她提供給商妍孜的。主動承認,她是謀害商懷瑛的主犯,商妍孜不是。”
“還有嗎?”
“還有就是她對當年為凌峰提供度假山莊的圖紙不假,但對竺志維冤案一事拒不承認。”
“那麼,竺志維的冤案翻了嗎?”
“目前還不清楚。”
“哦?有點不夠完美。”
父女對談許久,竺志維回來想要重新娶回第一個女人,這事上他沒有瞞著書韻。但那個女人有一個心梗,就是對當年竺志維犯下的錯誤堅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