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商懷瑛不在秀園,黎池沒有住在風商銀行,而是從商門調了一個保姆來家。
到了晚上,保姆住在一樓,黎池還住他的房間,而書韻不得不搬進主臥。
商懷瑛的大床書韻是不敢睡也睡不得的,起居室裡的軟榻書韻更害怕躺上去,可人到了後半夜總是避免不了地需要休息呀。
書韻只得短暫在後半夜實在撐不住地時候,在主臥大床下面打一個地鋪,講究睡著。
剛開始的一兩天,書韻還能有精力硬扛著,可三四日過後,睡眠不足的各種後遺症就一一湧現上來了。
先是黑眼圈冷不丁地爬上書韻的眼窩,而後白天嗜睡、無精打采等等。
看得商門來的保姆偷偷直笑。
上半夜的時候,保姆開始非常體貼地敲1…2次書韻的主臥室的門,熱心地送來溫好的牛奶或者花生粥之類的有助於睡眠的夜宵。
商懷瑛在人前對書韻一向寵溺有加,商門來的保姆還以為書韻晚上失眠是因為想念出差在外的丈夫的緣故呢!
書韻哭笑不得,卻不得不接受保姆的好意。
如此,那些日子裡,保姆連續敲了快一個星期的門。
商懷瑛那次帶隊去國外考察一個跨國公司,去的時間相對較久,書韻從來都沒有像那次一樣,竟然強烈盼望著那個惡魔快點回來。
相對被保姆的軟刀子慢慢磨,書韻寧願被商懷瑛一刀砍下脖子。
痛快!
後來也不知道捱過了多少天,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夜,黎池開啟了他房間通往主臥的門。
書韻將將鋪好地鋪,正準備蜷縮排冰冷的被窩裡。
黎池穿著一身淺紫色睡袍,如神祗一般,降臨在她面前。
書韻驀地從地上彈跳起身,抓過她凌亂在地鋪上的外套,搭在肩頭,抱緊雙肩,朝著步步像他逼近而來的黎池低吼道:“你想幹什麼?”
“睡覺!”黎池看都不看她一眼,自行走到商懷瑛的打床前,踢掉腳底下的室內拖,“商懷瑛出發前囑咐我要照顧好你,你要是再失眠下去,等他回來就差不多形容枯槁了,我到時候怎麼跟他交代?”
“你明明知道,他壓根不要你什麼交代!”書韻走到床頭,居高臨下俯視黎池。
“凌書韻,你到底是笨還是傻呢!你這麼為他失眠,你值得嗎?”
“我沒有!”
“哦?”黎池指指自己的眼窩示意書韻。
“我沒有為他失眠,我住不慣這個房間。我討厭這裡,這裡所有的一切。”
“但是你必須要適應這裡,包括這裡的一切!”
“也包括身臨其境你們那些骯髒的勾搭嗎?”
“”黎池默聲,冷臉。
雖然深夜裡看不清黎池的臉,但透過空氣了傳來的氣息,書韻深刻體會到了其中的寒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誒。”黎池嘆息,“我沒想到的是會在你心裡留下陰影。”
“書韻,這件事情,你親眼所見的,絕對不是真實的。”
黎池第一次跟書韻解釋起關於他和商懷瑛的一切。
“也許你們都無法理解,其實連我自己也無法理解,可商懷瑛他就是喜歡男人呀!我欠了他很多錢,也算是以肉償債吧。可是我知道我自己在幹什麼,我是男人,我不可能由他隨心所欲。所以,只能他由我隨心所欲。他雖然喜歡男人,但他到底也是男人,心裡的這道坎不好過,所以,沒事就拿你出氣。書韻,別恨他,他人本來不壞。怨只怨你是商懷桓的女人。”
“你要是最初遇上的是我或者商懷瑛的話,商懷瑛不定把你捧到天上去!相信我。當第一眼見你的時候,商懷瑛別提有多失神了。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為一個女人失態過。”
“哦?”書韻不解,“那個BT難道也喜歡過女人?”
“凌書韻你也許不會相信,那個BT唯一喜歡過的女人或許就是你。”
“很短暫,短暫到幾乎是夢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你知道你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
“不是他開車撞我的那次嗎?”
“當然不是!”
“他開車撞你的目的,原本只是為了嚇著你,想害你腹中的胎兒而已。”
“可當初,你看到商懷桓下樓,朝他飛奔過去的模樣,笑得如花似的模樣,在商懷瑛看來,都是對他最極致的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