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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都沒有說話，霍彥在機場附近的飯店裡替她準備好了中飯，結束後。便直奔候機大廳。霍彥是受了交代的，不看到曉蒙進閘，是不能離她一步。他自然是好生看著她。這個少**大多時候都極聽話，乖巧溫順似綿羊。但人多少都有些逆鱗，她偶爾也會賭賭氣，偏在關鍵時刻跟他老闆對著幹。

去英國的航班即將登機，曉蒙拿著行李，像是死心般，拖著慢吞吞的步伐，頭都沒有回，便進了閘。

兩點十分，飛機起飛。霍彥看著大螢幕上的顯示，鬆了口氣。

可是，他不會想到，曉蒙在十分鐘以後，又從機場裡出來了。她沒有搭那一趟的班機，是的，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著她做。

第四十九章　線索（1）

“郎先生，竣泰那邊果然出問題了。”

郎逸夫剛在辦公室裡小憩了一會兒，便聽到霍彥帶來的這個不好的訊息。他有些疲憊地搓了搓精明穴。自從記者會過後，郎家的聲譽便早讓自己踐踏的一文不值。他就是個敗家子，徐成鳳一直這樣埋怨他，家裡是向老太太瞞著訊息，到頭來卻還是不脛而走。氣得她好幾次進了重症監護室，連病危通知都發到了郎逸夫手上。更要命的是，公司裡這個時候還出了亂子。和竣泰的專案一直是自己親自在跟，雙方在一開始便已經談的差不多，一切要是照計劃進行下去，是不會出簍子的。因為是個大專案，雙方都投入了較大數額的資金。所以郎逸夫還是留了一手。他從來沒有相信過任何人，自然也不可能把樓允放在眼裡。兩家這幾年來都不曾交好過，誰要是把信任這回事當飯吃，以後就別想有飯吃。

郎逸夫鄙夷笑了笑，轉著手裡的萬寶龍，淡淡地說：“哧，就知道他們會出爾反爾，現在跟新的合作物件談得怎麼樣了？”

“華程那邊下午會派人過來，晚上七點，美國的班機。”霍彥對著備忘簿，說道

“嗯，我知道了，至於竣泰那邊，儘量拖延時間吧，能撈回多少是多少，至少和他們比起來，我們折的本不算什麼”郎逸夫幽幽地笑著，忽然又想起什麼似地，問起來

“塗曉蒙沒有上飛機？”

“沒有，先生。和你想的一樣。十分鐘後，離開的機場。目前仍在跟蹤。”

郎逸夫的臉色明顯陰沉下來，有掛不住的不快。好好的心情都掃空了。

這個蠢女人到底要笨到什麼時候，替這樣不負責任的父親找同父異母的哥哥。還真是天真的可愛啊。像她這樣找，是永遠都找不著的吧！郎逸夫定定地看著手中的筆，不自覺的露出嘲諷的笑意。

“繼續跟好她”他背過椅子去，不再多說話。

橫中路，459號，曉蒙讀著手裡的地址，那是她回國的時候父親塞給她的地址。不想一回到上海，就碰見這樣的事情，於是連私人偵探都沒有來得及找。自己又一時心急，便沿著地址找。但是，困難卻不是一般的大。她已經找了兩天，每次早出晚歸。卻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線索。

“是十年前的地址了，現在上海都變得不像樣了，怎麼找啊。”她*著紙條經過一條衚衕口。這是她第三次經過。每一次都想進去瞧瞧，但最終因為種種原因罷休了。

那裡還是老式房子，逼仄而聒噪。老人家的大褲衩子密密地晾在絕對不寬敞的樓和樓的縫隙之間，隨著風鼓鼓囊囊的飄舞。錯綜的電線和晾衣杆重疊交錯，鱗次櫛比。在*皮的牆上的那塊鏽跡斑斑的鐵皮塊子，引起了曉蒙的注意。

牌子快要鏽爛了，邊邊上早失掉了當初的稜角，像是深嵌進牆壁裡，不注意看是絕對發現不了的。上邊不太清晰的字跡著實讓曉蒙振奮了一下子。“橫中路400號”她突然大叫著，笑了起來。天可憐見，居然找到了，我這蠢蛋，居然經過這裡三次都沒有發現。她有些埋怨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高漲，像是退不去的潮水，時時湧上來。她抑制著快要亢奮又緊張的情緒繼續往裡走，*著字條的手指有汗滲透過來。

“459號”剛閃入視線的數字，被她牢牢鎖定。抬頭望上去，紅磚黑瓦的房子，年代久遠。處在巷子的深處，隔絕了喧囂。一樓有好幾戶人家，還有破舊的腳踏車停在樓梯間裡，地上很髒，還有腐爛的菜葉子，灰塵，油漬。空氣裡也有怪怪的味道，曉蒙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即便是像她的家鄉，就是再怎樣的中產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