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最愛你的人是我(上)
當曉蒙出現在朗逸夫面前的時候,他知道所有解不開的事情終於要有一個了結了。他深深凝視眼前人,眼神一刻不離,生怕一個疏忽她便要不聽話地溜走。過去,曉蒙的去留都被朗逸夫掌控,他把她放在不近不遠的地方。靠近一點,便要趕她走,疏遠了,卻漸漸不自覺地要拉她回來。朗逸夫一開始其實很害怕這樣的感覺。因為這是他出於私心的*錮和羈絆,這讓他覺得自己可恥。愛上一個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怎麼開始,能夠延長多久,這樣的問題幾乎沒有答案。正因為沒有答案,所以朗逸夫始終固執的不願意承認。他試圖為自己的心留一片空地,那裡不允許任何人親近。
這麼多年過去,他始終對上官存有虧欠。少年時的愛戀,過了那麼多年,依然有著銘心刻骨的傷痛,因為過去的那個故事沒有留到一個好的結局,於是即便朗逸夫不願相信,但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對上官的愛在虧欠和時間的浸泡裡漸漸得過濾的只剩下了遺憾跟負疚。最初碰上曉蒙其實不過也是意外,那樣相似的眉眼幾乎讓他錯認。上天向來愛戲弄世人,朗逸夫知道,也許那是一個機會,一個既可以填補自己心靈上久久難安的虧欠,又能在不久的將來作為可以和上官談判的籌碼。
朗逸夫百般算計,卻終究抵不了一顆單純的心。感情,永遠都是這局迷棋裡一顆不可控的變數。
“嶽郅和。”上官是第一個回過神來了,眼前的事情絕對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眼神幾近兇橫地看著他,質問。
“博洋,到此結束吧。”嶽郅和聲音低淺,充溢著疲憊。
上官聽到他的話卻是自嘲地一笑,“結束?笑話。我走到今天這一步,要麼魚死要麼網破。郅和,你該知道我的脾氣。”
嶽郅和把曉蒙推到朗逸夫一邊,低聲示意他們趕快離開,上官眼見曉蒙走近朗逸夫,要就準備在包裡的槍一下子就*了出來。
“你別動,要是再走過去,我讓你們這一面成永別。”
上官的槍一拔出來,受驚的不單單是曉蒙他們,連餐廳裡其他客人都聞風而逃。那是他們四個人的恩怨,眨眼間,店裡便只剩了他們四個。上官的槍在他們三個人間*,只要誰動一動,她便用槍口對準他。
“博洋,如果殺掉曉蒙能夠平復你的心緒,抹掉那段不愉快的回憶,可以重新開始。那麼,我一定會這樣去做。可,你我其實都知道,這樣只會讓自己更痛苦不是嗎?”嶽郅和試圖靠近她,可剛向前一步,上官便在他腳前開了一槍。
“郅和,我只能這麼做。也只有這樣,我的心裡才會好過一點。”
“可你心裡好過了嗎?博洋,只有我知道,你其實一直在拼命讓自己變成一個壞人,只有讓他們恨你,你才會橫下心來再去傷害別人。”嶽郅和反駁道,“你太傻了。”他又一次試圖靠近,可上官依舊警惕地用槍對準著她。這個時候,朗逸夫也悄悄向上官靠近,但卻很快被她發現。這一次她似乎是本能地在他身上開了一槍。
“不,你不知道我的苦,你永遠不會知道。郅和,一個一無所有人的心你不會懂。我什麼都沒有,家人,愛情,自我,什麼都沒有。”上官的情緒一點點激動,眼淚止不住撲簌地落下來。她的槍還對著嶽郅和,那黑洞洞的槍口裡彷彿有她難以言說的悲憫。
嶽郅和定定著看她,“我怎麼會不知道,真正一無所有的人是我啊。”他說著走近上官,她卻本能地往後退。
“你的一無所有是因為你看不到,從最開始,什麼都沒有的人一直都是我啊。”嶽郅和又走近她一步,
“你怎麼會一無所有,最愛你的人是我啊。就算全世界與你為敵,我都會站到你這一邊。從始至終都是。”嶽郅和的話像一枚抹著毒藥地針,生生扎進了上官內心最柔*的一處。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嶽郅和,眼淚溼了面頰,卻不住地搖頭。
“當初郎家逼你離開,我也去機場堵你,可朗逸夫卻先我一步。他始終都趕在我的前頭。你在國外的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想,當初如果和你在一起的是我,事情一定不會發展成那個樣子。至少,你必定要過得比現在好。郎家送你出國以後,我便四處找你。八年,從來沒有間斷過。”
“時間有的時候,真的很殘*。當你變成蘇拉,再次出現到我眼前的時候,最初更多的其實是心痛。博洋,你知道嗎?你的演技特別不好,因為你還不習慣去做一個壞人。看到依舊不那麼強大的你,我一定是大腦失控了,因為我竟然想要試著跟你站在一塊,去對抗另外一個與我們來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