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裡拖。同樣冰涼的水,浸過她的腹部,*,接著慢慢湧入口,鼻,眼,耳。絕望肆意。她越是奮力掙扎,便陷得越深。直到在水的最深處浮現出一雙眼,凌厲得像是要生出刀子來。莫測而凜冽地與她對視。然後,她便這樣看著自己一寸一寸地被拖進眼底的最深處。
曉蒙突然睜開眼睛。周身是一片漆黑。她一時想不起來,自己是身在何處。手邊吊著輸液瓶子,有冰涼的液體,一滴一滴湧進*裡。她吃力地扭過頭,在*沿的最邊上遇到一個男人的背影。靠著木椅子,有翹二郎腿的習慣。*著一隻打火機。焰在靠近臉處燃起又熄滅。映著火光,看到了熟悉的臉。眉目疏朗,眼神凌厲。緊抿的*和分明的稜角。橘色焰火倒映在漆黑的瞳孔裡,顯出詭異的亮色。
“醒了?”是久違了的低沉的男聲。短短兩個字,生生震痛了曉蒙的耳膜。她只聽見自己的聲音。*弱無力地說著:“怎麼會是你?郎逸夫?”
“呵,看來到還認識我!”她看到郎逸夫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彎下腰湊近了看她。熟悉的薄荷味又籠了過來。
“看來,這半個月你過得不錯啊!”他眯著眼細細觀察她。曉蒙扭過臉去。
“這個跟你沒關係。”她語氣冷淡,不願和他多談
第二十四章 意外(2)
“半個月不見,脾氣倒是長了不少!”郎逸夫笑著看她,不過,腦子終究還是沒長。能在馬路中央接電話。他戲謔地瞅著曉蒙,毫不在意對方的衝撞。
“你怎麼會在這裡?”曉蒙並不理會他言語的挑釁,依舊滿是牴觸的情緒。
“嗤!”郎逸夫輕瞟了她一眼,沒答話。他在*跟前看了他良久。然後,便拿起搭在座椅上的西裝,準備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微微的頓了頓,好好休息,恢復以後就快些回家吧!他沒有回頭,只是隨手拉上了房門。一個黑漆漆的背影在磨沙玻璃的後面越行越遠。
曉蒙把自己蒙在被窩裡,拼命回想。尤記得剛剛還和嶽郅和通了電話,走在潮溼的柏油馬路上。打著傘,袋子裡的電話響。於是要停下來掏手機。然後,便看到車子迎面開過來,明明記得自己躲過去了,結果如今還是躺在了這裡。郎逸夫是怎麼知道她受傷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是有誰通知了他?還是說他親眼目睹了一切的發生。疑問又有好多,但是頭疼的厲害,疲憊勁兒又上來了,睏乏得想*。
這一覺,曉蒙睡得極沉。覺得累,人像是散了架般蜷縮在被窩裡,夢到了爸爸媽媽,老家蝸居般逼仄的舊房子。自己還是年少時的樣子,笑得一臉燦爛。然後又夢見朗逸夫,冷眼看著她,嘴裡喃喃的說著,“你對不起我,對不起我”,接著又是嶽郅和的臉,擰著眉頭呵責她“你會後悔的,會後悔的”她極力的搖頭,又許多話要說,但是無論怎樣卻始終開不了口。她是沒有辦法,不是不想幫,不過時力不從心。曉蒙拼命搖頭,額上的汗濡溼了發,*都要被身上的汗浸溼。就在這樣急切的狀態中,忽然聽到有輕微的聲音在喊她。
“塗小姐,塗小姐”
她深深的呼吸,猛地一睜開眼睛。天已經矇矇亮。有稀釋了的太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透進來。就在*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揹著光,不高的身形。
“塗小姐,真的很抱歉這樣打攪你”身影走近前來,曉蒙開始覺得聲音熟悉,走近了看,方才認出來人是誰。
“霍管家,你怎麼來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曉蒙吃力地支起身子,霍彥連忙上前扶她,“才五點,時間還早。”他替曉蒙找了一個靠墊。
“嗯,霍管家這麼早來,肯定是有事情了?”她做了很多夢,人還是吃力,輕聲輕氣地問
“對,有事相求,希望塗小姐能夠幫忙。”霍彥直截了當,不拖泥帶水。
曉蒙心裡清楚,霍彥這次來,多半又是和朗逸夫有關係,情緒不免再次焦躁,“我不是聖人,關於朗逸夫,真的無能為力。”
“塗小姐,我知道你和郎先生之間有些不愉快,我想一定是有誤會,所以這次我來,是要把所有事情說清楚。”霍彥不緊不慢,語氣篤定。“這樣冒昧的打攪你,也實屬無奈,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但是,塗小姐請你一定要聽把我的話說完。”
曉蒙無力的嘆了口氣,像是認命般,“你們這個樣子叫我怎麼是好?”她*了*太陽穴,“說吧,我會聽。”
霍彥見對方態度有所改變,微微鬆了口氣,繼續道:“其實關於半個月前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霍某都是知道的。我心裡也清楚,郎先生可能做的不妥,但,郎先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