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從郎逸夫身邊退出一點距離,為他留出一道小路,而這條彎延的路最終停在了曉蒙身前。
木味花香由遠及近,最後是撲面而來。曉蒙卻有些不大適應。郎逸夫平日裡喜歡用Guerlain的Mentafollia薄荷香水。那個味道聞是得慣了。如今他就站在眼前,明明換了香水,可是空氣裡恍惚還殘留著薄荷的味道。郎逸夫站近了比她高出快一個頭,他揹著光,曉蒙又沒帶眼鏡,表情瞧不真切,只覺得他湊近了耳朵邊,有氣噴在耳廓。語氣輕快地小聲提醒她:“郎太太,要開始表演了啊!”曉蒙心裡一驚,她沒想到郎逸夫都知道。一直以為扮演的只是局外人的角色,沒想到,這個局外人居然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
就在她驚疑的當口,人已經不自覺得被郎逸夫牽著走。他手指溫熱,而她卻一身冰涼。眼前人城府如此深。所思所想怕少有人能*得透。這樣的人多可怕,假戲注了真心來演。傾情投入,為的卻是不擇手段的達到目的。
郎逸夫換了個姿勢,讓她的手更好地握在掌裡。曉蒙安靜地隨著他走,掌心的溫度卻也在悄然飛昇。
終於從眾人中來到眾人前,彷彿有一個世紀這樣漫長。
郎逸夫牽著她的手,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我要娶她。”
場下面一片寂靜,剛剛還迷糊在顏家千金的悔婚裡,如今男主角又另有所愛。這個訂婚宴倒是真應了老腿的話,成了出鬧劇。大夥面面相覷,只等著郎老太的一句話。
“做夢”她幾乎是沒有多想,直接*口而出。老太太拄著柺杖,眼神犀利地盯著眼前這對新人。她看得出裡邊的蹊蹺,知道這兩個人彼此的感情。她心裡恨這個敗家子,自己鋪好的路按著吩咐走就是,誰讓他自作主張生出這麼多事端來。*是要敗壞郎氏的聲譽。想到此,她更是氣急,早前來時虧得包裡擺了降壓藥。不然,真要被這敗家子氣出病來。
“今天所有人都在場,既然你已經不顧忌什麼面子了,那我這老太婆子也就不要臉的豁出去了。今天,我就明著告訴你,郎逸夫,你要娶這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丫頭,我不管,不過,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要女人可以,你永遠給我滾出郎氏。”老太太是真怒了,雖然郎夫人和逸寧急急上來勸。可話已經說的沒了餘地。只看郎逸夫的選擇了。
他看著自己的祖母,面色溫和,目光卻冷到了骨子裡。他待老太太情緒平穩了些才幽幽道:“**,郎氏我絕對不可能離開。而塗曉蒙自然也是不會放棄的。況且,”他側過頭來看了看曉蒙,再看看自己的家裡人。
過了好久才慢吞吞地接著道:“況且,我怎麼能*心讓郎家的骨肉漂泊在外呢?”
他的這番話無非是平地驚雷,讓全場的人生生頓住。
第三十六章 蜜月(1)
郎逸夫和曉蒙的婚禮在訂婚宴後的一個半月裡舉行。儀式低調,一切從簡。受邀賓客都是郎家的世交,不然便是合作多年的商業夥伴。雖沒有邀請媒體,但是這場婚禮還是上了各大報紙的頭條。而與此同時,沃華顏氏和竣泰實業的結親訊息也躍然於各大媒體。坊間流傳著這樣的說法,上月的訂婚宴不過是場權益交鋒,利益往來的戲碼。婚姻只是個障眼法,而這幕後推手不過是藉著個幌子行了個一石二鳥,一箭雙鵰的權宜之策。然而,即便是眾說紛紜興得滿城風雨,也打不溼主角一個衣角。
郎老太太因為訂婚宴,受了不小的刺激,當時*就有些吃不消,那天晚上便進了醫院。原本這婚事是該推遲的,但郎逸夫一再堅持,郎夫人也做不了他的主。於是,雖背了大不孝的惡名聲,但事情好歹都板上定了釘。這個才是他預期想要的結果。
結婚以後,曉蒙便順理成章地改叫了郎太太,進了郎家的門。
這天,她從外頭回來,剛下了車便有做事的候出來,小心翼翼地攙著她,生怕會出個什麼閃失。進了廳子,人還沒坐穩妥,便瞧見郎夫人
急急從樓上下來,見著曉蒙便是一通數落。
“哎呀,怎麼一個人就隨隨便便出去溜達呀!都是有身孕的人了,做什麼都要小心著些才是。”
郎夫人是叫徐成鳳,其實倒不似那些TVB豪門恩怨劇裡的惡婆婆那樣,處處為難人。但要說這門婚事,心裡還是總有些疙瘩。初時她也不同意,如今雖不同舊日,但俗話說門當戶對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生活環境不同,圈子不一樣,之間的隔閡多少會有的。況且這個塗曉蒙長得跟那上官有那麼幾分神似,她便更加懷疑自個兒兒子的用意。想來郎逸夫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