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喜歡翹著二郎腿,隨手翻過一頁書,漫不經心的答著
“這哪能和你大忙人比啊,我們這些小商小販沒出息的時候,就只做做窮書生罷!”
嶽郅和聽了,也樂了,嘴咧開來,牙齒雪白。笑罵著:“嘿,你就這樣扯吧!”
郎逸夫合了書,站起身來。他個子稍高於嶽郅和,也是長手長腳的人,平日裡多是西裝革履的扮相,今天倒是換了樣子。藍條襯衣,外頭套了件棕褐色的V領針織線衫,平添了幾分書卷氣。腳下隨意踩了雙拖鞋,沒有穿襪子,又有些居家男人的味道。
“走走走,去客廳。”他拍拍好友的肩催促著。
廳子是西式裝潢,該奢侈的地方基本沒落下。泡了上等的雀舌做招待,有淡淡的茶香撲面。郎逸夫平日裡有兩大愛好。除卻看書,便是賞花和品茶,把自己折騰的真跟文人似的。
“今天談下來,結果怎麼樣?”郎逸夫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倚著沙發,手裡託了個紫*壺。
“我找你正要談這事兒呢!”嶽郅和收斂起先前嬉笑的表情,他那行上的一套又習慣*的搬了出來。郎逸夫沒有說話,只是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下去。
“為什麼找塗曉蒙?”問得很直接,毫不拖泥帶水。他習慣了這種單刀直入的說話方式。律師這行做久了,幹什麼都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
郎逸夫捧著紫*壺,沒有馬上接他的話頭。隨手飲了幾口茶,才幽幽道:“嗤!當是什麼呢?你專程從那邊趕過來為的就這事兒?”口*裡是滿不在乎的語氣,他頓了頓,又說道:“沒什麼為什麼,覺得她合適,那就是她了。哪有這麼多為什麼?”郎逸夫*著壺身上的雕紋,蓋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被他掀開來,發出“噗噗”的聲響。
“這樣的做事風格不像你啊!”靜默良久,才又聽到嶽郅和的聲音。他看著眼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臉上有一絲捉*不定的神色。
“人總歸是會變的,這你該知道。”郎逸夫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還是忘不掉嗎?這麼多年,依舊是忘不掉嗎?”彷彿是下定決心般,嶽郅和很不客氣的問他,有些突兀和略帶挑釁的意味。“Lance,清醒一點,博洋都走了這麼久,你難道還活在回憶裡嗎?人都沒了,你還這麼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他隱有怒意,現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要點醒這個執迷不悟的無心人,便是他一直盤旋在腦子裡的想法。
郎逸夫默不作聲的看了嶽郅和一會兒,忽然“撲哧”一下笑了起來,隨即說道:“看你這樣子,平時就這麼跟人打官司的,把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拿出來遊說?”他看了一眼滿臉還是無措狀的好友,斂起了笑意,道:“塗曉蒙不過是一枚棋子,而且腦子不太靈光,但是這樣反倒是好事,太機靈的不好打發,說不準還要生出些事端來。你也知道,跟老太太鬥智鬥勇是不可能的。不如找個傻姑娘,以不變應萬變。這個你該明白的。”
“難道只是是這樣嗎?”
“只是這樣”郎逸夫沒有任何猶豫,說得很乾脆。
嶽郅和定定的看了他良久,才無可奈何道:“隨你吧!”說罷,便準備起身離開了。但很快又被郎逸夫叫住。
“等等,還有件事情要你幫忙。”
送走嶽郅和後,郎逸夫懶散的陷在沙發裡,沉默的抽著煙,煙芯明明滅滅,灰落了一地。桌上的雀舌早已涼透。他望著虛空愣愣的出神,吞雲吐霧間,眼微微的眯了起來。
本文來源於:188小說網 談判,改變(3)
塗曉蒙這幾日總是呆在房子裡,偶爾管家會提議出去逛逛。曉蒙雖不是第一次來上海,但是大多標誌*地方都不曾去過。每次都是出差,匆匆的來去。對於上海的印象,也不過是十里洋場,燈紅酒綠。一片*,盛世繁華的景象。說不上喜歡,也不至於討厭。只覺得不適合自己,卻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和這樣的地方有了交集。
從外灘回來的時候天近傍晚,逛了一天,曉蒙只覺睏乏。剛一進門就看見了嶽郅和。沙發是側對著門的,所以只看到他半個側臉,是比較精緻的五官,鼻樑高。腰板總是挺得很直,也沒有懶散的靠著沙發的習慣。安靜的看書,那是前陣子她在廳子裡看了隨手擱在茶几上的日本小說。嶽郅和好像很有興趣,看得入了神,曉蒙走近了發出聲,人才回過神來。
“塗小姐,回來了”是很禮貌的問候,客套且疏遠,
“是啊,叫我曉蒙吧!”她不習慣這樣疏遠的客套,停了停有接著道:“嶽律師這一次來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