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銀綾呆住。
“果然如此,”顧金綾忽然轉頭,對旁邊的侍女說道,“你出去一下。”
侍女遲疑,“可是”
“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這就出去。”
顧銀綾不安地看著她,“大姐要問什麼?”
“你跟二表哥,是什麼時候互表衷情的?”顧金綾慢慢地從袖中拿出一朵茉莉絹花。
“你”顧銀綾徹底呆住,心裡一片紛亂。
“這朵絹花還給你,它似乎是你們的定情信物。”顧金綾遞給她,又說道,“你應該恨死我這個嫁不出去的姐姐吧,呵呵,嫡生的長姐還沒有成婚,你這個庶出的妹妹怎麼能搶先一步嫁出去呢。”
“我不明白你要說什麼。”
“二表哥的妻子死了,如果我再出一點意外,你就可以如願了吧。”
“我從來沒有殺過人。”
“是,你沒有殺過人,但你下過毒。”顧金綾盯著她,像在盯著一個恐怖的人,“而且,你還會再下毒。”
顧銀綾抖著嘴唇,原先的悲傷難過此刻統統化為怨恨憤慨,“如果真是我,我要殺的第一個人絕不是綢兒,而是你!”
一室寂靜。顧金綾喃喃自語,“你總算說出真心話了。”
顧銀綾卻崩潰地倒在座椅上,氣息奄奄。
所有人都審問完了,顧金綾拿著侍女記錄下的紙走出來,廳堂的姐妹們紛紛看向她。
顧金綾坐在首位,居高臨下,目光一一巡視過後才開口,“在說諸位的證詞之前,我先梳理一下那晚發生的事情。”眾姐妹看向她,“其實過程很簡單,因為三表哥抽到的花籤要傳酒給玫瑰,而摸到玫瑰花籤的是綢兒,酒杯經過數人之手,中途被灑又續加過,綢兒飲下這杯酒後毒發身亡。昨夜我取下酒杯中的酒汁悄悄送到外面一家藥堂裡,大夫已辨出這毒是鴆毒。”底下一片譁然,鴆毒並不少見,卻是宮廷之物,民間極難弄到手。而在坐的祝家與魯家不過商賈之家,唯一可以和宮廷搭上邊的唯有在朝為官的顧家了。
顧金綾似乎很滿意他們的反應,又慢條斯理地說道,“但是一開始我們就想錯了,這鴆毒並沒有下在傳酒裡,而是在綢兒自己原本就有的酒杯裡。”
“什麼?”坐在一邊的祝靜素終於從自己的沉思裡回過神來,她遽然抬頭,被驚嚇到的樣子。
顧寶綾插話道,“那麼為什麼綢兒會在喝了另一杯酒後倒下呢?”
“我可不清楚,只能問坐在綢兒身邊的人了。”顧金綾說道。
“那坐在綢兒身邊的人是誰呢?”
“好像是靜妹妹和二表哥呢。”
這兩姐妹一唱一和,別人根本打斷不了。
低低的咳嗽聲,祝錦從容地坐在位置上,接受滿堂人的目光,他放下原本掩嘴的手,說道,“我想起來了,綢兒抬起袖子飲酒的時候偷偷換了酒杯。”
“這麼重要的事情,二表哥怎麼能現在才想起來呢?”顧金綾輕輕柔柔地說道,彷彿一點都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祝錦解釋道,“因為我不想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我也看到了。”祝靜素冷靜下來,介面道,“之前不說出來是因為生怕你們責怪二嫂嫂不履行酒令規則,不給三表哥面子,更何況二嫂嫂看到銀綾妹妹灑了酒後曾經偷偷跟我說這杯酒她是不能喝了,她那時候就預感到會有人在裡面下毒了。但是沒想到,毒早已下好了。”
這個毒,誰都想不到是什麼時候下的。
坐在柱子旁邊的顧銀綾滿臉蒼白,傷心又難過。她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麼,但始終沒有開口。
等祝錦和祝靜素說完後,顧金綾忽然冷冷一笑,她從來都是溫柔端莊的模樣,誰都沒有聽過她這樣笑過,她笑完後才開口,說出的話卻像一把鋸子割在竹子上,遲緩但鋒利,“我方才說錯了,毒確實是下在傳酒的酒杯裡的。”
滿堂寂靜,祝錦一動不動,而祝靜素一臉蒼白。
“你們為什麼要撒謊?!”這句話從顧金綾說出來的時候,祝靜素就知道自己把她低估了。或者是顧金綾隱藏得太好,原來她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愚笨。她很聰明,甚至很狡猾。
祝靜素現在發覺了一個可怕的地方,那就是她也身不由己地捲進了事件當中。她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而更可怕的一點是,她不能像湖白那樣很快地抽身而出。湖白可以將死在自己屋內的鸚鵡拿出來用鸚鵡喉嚨裡的刀片證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