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擱下手裡的繡品,挑了個安安靜靜的午後,來到祝織夫人院子裡。
這些年她一直被關在繡樓與自己的院子不準踏出一步,吃穿皆於魯府裡繡女無二,其實說白了,湖白已經成了魯家養的一個女工。她身上穿的衣裳簡簡單單,連頭髮也只是用一根碧簪挽著,臉上從來不曾塗過胭脂水粉。因為她素來安靜,不開口說話幾乎沒有多少人意識到魯家還有個庶女存在。
她站在門簾外,等著侍女進去通報,等了許久,那珠簾才被款款掀起,只見夫人的大丫鬟曼聲說道:“夫人正在午休,小姐要見夫人,先在這裡等著夫人醒來。”湖白只好默默地站在廊下,等著午後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珠簾才被再次掀起,大丫鬟面無表情地看著湖白,“可以進來了。”
湖白低著頭不語。跟在她身後進去。只見祝織正睡眼朦朧地斜靠在榻上,手裡抱著一隻也剛剛醒來的雪白小貓。祝織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貓的脖頸,懶懶地問道:“有什麼事這麼急的。”她斜眼看了湖白,沉積許久的嫉妒又浮出來了,現在的湖白真是長成禍水了,她不把湖白放到檯面上去,就是生怕引來一群狂蜂浪蝶。當然更怕湖白把魯浣紗的風頭搶了過去。
“夫人,聽說浣紗妹妹的婚事定了,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湖白垂著手,面上依舊一派平靜,可是心裡早已高高懸起。
祝織聞言一笑,“妹妹的婚事你不用管,至於你的嘛,我自然也會給你安排一門好的。”她以為湖白心裡在著急自己嫁不出去,心裡已經有些淡淡鄙夷,果然是外頭的女人生的孩子,女大不中留,才長大就想著夫家了。
不想湖白竟雙膝跪地,她給祝織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說道:“湖白這些年被夫人養著,按理來說,夫人要給湖白安排怎樣的婚事,湖白都應答允。可是,如果湖白不願出嫁,不知夫人答不答應。”
祝織一怔,然後無言地打量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