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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郡王並未再請冊正妃娘娘或側妃娘娘,故膝下僅有兩子,均為庶出。長子愷,年十七,次子愉,年十五。王爺請立的是長子愷。另”得喜有些猶豫。

趙恪看了他一眼:“江蘊月?但說無妨。”

“鳳元五年太皇太后賜府邸后王爺仍長居蘊月園,兩位公子卻在王爺府邸跟隨其生母生活。反倒是這名喚江蘊月的棄嬰跟著王爺住在蘊月園內。”得喜說得頗為謹慎。

趙恪帶著笑,坐到了案前,勢沉如鍾:“自古紅顏亂人心,此事天下皆知。皇族之內難得這樣的情痴。莫非這名棄嬰頗有來歷?”

“這陛下,小的再說就成了市井傳言了。”

“你跟在朕身邊,自然也知道。御史中丞孫繼雲不正是為此彈劾景怡郡王,景怡郡王如此看重此子,此子若非頗有來歷,就是頗有過人之處了。”趙恪皺了皺眉,繼續道:“弱冠之年,能進第二甲,固然不乏才情,但說才高八斗,只怕也有些言過其實。得喜,你細細說來。”

得喜一躬身,平淡的聲音里加了幾許笑意:“陛下聖明。這小江相公卻是個憊懶人物。上回王爺這頭為之求官而被孫大人彈劾,那頭小江相公就同他的兄弟去了勾欄,說是嚐鮮,不曉得飲酒,兩杯下去,酩酊大醉,也不追著姑娘跑,反倒是兩兄弟荒唐打鬧,幾乎沒把勾欄拆了。氣得王爺親自把他押了回來,圈了他四五個月,恨不得一腳把他踢進秋闈才作數。沒想到他真就考上了。聽聞王爺的這個園子常被他攪得雞飛狗跳,王爺也認真罰過。只是據聞這小江相公長了一雙極好的眼睛,頗似早已經香消玉殞的景怡王妃,想必如此大家才傳王爺特別看重他。”

“只為這個緣故?”趙恪有些好笑,卻也有些不以為然,沉吟了一番自言自語道:“無論他什麼來歷,考上了,自然要給個官職的鄧老那裡是個鐵門栓,又有個犟驢子孫繼雲,這麼個憊懶人物給這兩個人磨磨,就出息了。既然是皇叔教養長大的,也就不枉費了。殿中侍御史,從七品。”

“陛下聖明。”得喜一躬身。

得,官場新丁江蘊月,從七品綠衣小吏,鳴鑼開道,登場!

☆、綠衣小吏

江蘊月很鬱悶,上班第一天得了三件東西。

一個諢號“江內降”——夠押韻。本來他是皇帝欽點的,想必也是掛名老爹求來的,“內降”這名頭是槓定了,這就夠嘔血的。最嘔血的是他原本進了二甲五十一名,要是能點個外職,逃開蕭老頭子和掛名老爹,哪怕品級低一點倒也罷了,好死不如賴活嘛。誰知道留京還是個從七品,好歹一個翰林編修、筆貼式都有正七品,他這“江內降”簡直就是皇帝推出立著給別人戳脊梁骨的。

說到這個,江蘊月就更加鬱悶了。他才上班第一天,他這塊模範脊樑骨,不止被御史臺上下一干不知道怎麼個黑心法的大小罵官們來回戳了多少回,還引得大老闆御史大夫鄧煥頻頻側目,旁邊的二老闆御史中丞孫繼雲更是直接扭頭到一邊直噴氣——像是被惹怒的公牛,隨時有可能衝過來和他江蘊月對頂江蘊月心虛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漿的硬挺的直腳襥頭,赫然冠在腦袋上。江蘊月哀嘆:難道要用這直腳襥頭當牛角頂回去?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只覺得頭更痛了。

身上一件淺綠色官服,襟上繡著徑一寸的小朵花,映的他的臉都綠了,爹孃喂!哪處投胎不好!偏御史臺!一群黑心奸詐滿肚子狗屎牛糞一嘴巴家國大義的罵官呆的地方,一進去就註定被人罵生兒子沒屁眼、爹媽死絕、註定鰥夫獨守的一大塘渾水!江蘊月心裡的煩躁像是中風老頭的血壓,一下子飆升,灌得他滿臉更綠了,憋不住他伸腳一踢,黑色的官靴“撲”的一聲磕在轎門邊,轎伕立即都停了下來。

跟在一旁的豆子立即趕了上來:“小爺怎麼了?”

江蘊月鬱悶的手放那裡都覺得礙事,甕聲甕氣的:“小爺我!小爺不想坐轎。”

豆子是個不知道定義為笨還是定義為聰明的人,皺眉想了好一下,來了一句:“小爺那身官服不自在吧?”

這句話幾乎是直戳江蘊月的心窩,江蘊月聽了幾乎就要跳起來。一隻大手卻立即伸了進來,準確的按在他的官帽上,直接將他按回轎子裡面:“小爺安分一些,你那身淺綠色的官袍這要是往街上一站,雖說也像是那什麼臨風的,但沒準小爺臉上更綠”豆子說著手勢一變直接壓著江蘊月的肩膀,話裡話外隱約帶著笑意。

江蘊月大怒,手舞足蹈,晃得四個轎伕招架不住,趕緊將轎子放了下來。

“小爺!小爺!我的小爺!別生氣!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