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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日日一身酒氣!”

蘊月沒有理會趙怡的埋汰,不過此刻聽得這句話,心裡隱隱約約有些舒坦。好歹外頭那個才是老爹的親兒子,如今老爹的親兒子來了,老爹還這樣,也不枉。

“爹,林老也跟你沾著親,我聽老頭提過,林老是王妃的親叔叔。你怎麼今日不赴他的宴?”

“林澈文章好得很,比起岳丈林泓的詩書雙絕,還差一些。但要論詩書畫三絕,天下一人耳。”

蘊月嗤之以鼻,他老爹顧左右而言他嘛,什麼亂七八糟的雙絕三絕。

趙怡看見蘊月這副模樣,只覺得好笑,摸摸蘊月的頭,低著聲音說:“林澈若你們打不下那虎,還有什麼機會同林老領略天下之遠?”

蘊月皺了眉,他老爹這是什麼意思?看著老爹,發現趙怡臉上罕有的帶有一絲悲傷。

趙怡很快隱了神色,似笑非笑:“本王畢竟是壞了事的,自然不能再過於張揚,不然於你、於存戟都沒什麼好處。”

蘊月眼睛亂轉,最後說:“小爺看也不至於,小存戟心黑的很,老爹你哪怕躲得好,文重光也不會不盯著。我聽豆子說,現在咱家的尾巴少了兵部的人,但還有一路人馬,人數極少,但極精,小哥都甩不掉。還有,小爺看這些日子,祝酋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同林澈老兒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模樣,哎呀!我的娘!”蘊月兀得抖了抖:“小爺看見都寒磣。”

趙怡安靜聽著,越聽越安慰,臭小子,果然如蕭先生說得,開始出味道了,大小事情一一看在眼裡,警惕苗頭,沉澱瑣碎,釐清線索。

點點頭,趙怡對蘊月說:“原先諸人以為存戟進京總會鬧出些事情,自然不太平。尤其存戟那兩千軍馬,只怕文重光等人早設好了陷阱等著的,若是趙爽不上表奏陳,又或是晚一日上表,他們只怕就會調動京畿衛戍,將李存戟直接判為謀逆。如今有驚無險,可見存戟處世是極老道的。”

“哎,兩千軍馬花落誰家,皇帝心裡有數。御史臺也不是吃白食的,犟驢子早就動了,這平靜得不了幾天。”蘊月接著他老爹的話,但其實不想繼續,他早知道李存戟是隻妖怪,但他眼下更關心曲家,這事關係極大

趙怡也沒有勉強蘊月,正要打發他回去歇息,門外卻笑了起來,轉頭去看,阿繁扶著蕭子軒進來,豆子端著一個沐盆,旁邊是一瘸一拐的趙愷。

蕭子軒一看見趙怡在,便笑道:“世子靈透得很,犯過的錯是再不會犯,那棋是一盤下的比一盤好!”

趙怡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阿繁搖頭晃腦:“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趙愷模樣只有兩三分像趙怡,但那脾氣卻自顧自長了個十足的相像,最是心高氣傲的。當年趙怡是皇帝么子,又是皇帝的嫡親兄弟,天之驕子,無人可逆、敢逆,一股傲氣渾然天成。到了趙愷,雖然也是皇孫龍裔,到底沒有那麼矜貴,尤其常年沒得父親疼愛,那股子傲氣就極容易變成孤傲、變成戾氣。眼下聽聞蕭子軒誇他就已經不好意思,偏又聽見阿繁故意的扭曲蕭子軒的意思,不禁想起早先被趙怡打,就惱羞成怒:“胡說八道的臭丫頭,誰許你這樣沒規沒矩的!”

一句話讓趙怡皺了眉,阿繁卻毫不怯場:“犯了錯還能不改麼,改好了別人誇又有什麼?”

蕭子軒自顧自的坐下來,乖乖的挽起褲腳,豆子不好伺候人,放下沐盆就站了起來。蘊月見狀便走過來要給他師傅洗腳。蕭子軒點點頭,卻是對趙愷教導:“世子,人均有脾性,譬如下棋,都有自己的棋路。譬如江小爺,就沒有世子你這樣的心氣兒,王爺若是打他,一準鬼哭狼嚎。故此上善若水、厚德載物,雖然都是君子之德,卻也不用勉強。有傲氣,又能胸有丘壑,有容乃大,同樣是君子大德。你今日下的棋,力求速戰速決,我便這樣解,你能明白?”

一番話讓阿繁盯著蘊月直笑,還伸了手指刮臉羞他。蘊月一瞪,卻對蕭子軒說:“老頭!你教訓世子還非得拉上我啊!小爺這命苦喲!想我一副小身板,真是好不容易長成今日這樣子的。不然,世子,我真願意同你換換,成不?”

豆子聽得直撇嘴,站在蘊月身後一腳踢在蘊月屁股上:“小爺你也長點脾氣,小哥的臉都被你丟光啦!”

蘊月被踢得差點一頭栽進藥湯裡喝洗腳水,引得趙怡都笑。蘊月氣惱,站起來,雙手擦在豆子身上:“小哥!你還有臉面?你的臉面一向都是揣在兜裡!”

趙愷聽了蕭子軒的教導,心裡也寬了寬,又見兩人在鬥嘴,猶豫了半天,最後想到江蘊月都能做的事情,他為什麼不能做,便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