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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大家振奮,那還顧得上休息擦汗,連忙站起來,走一段喊一段停一段來分辨聲音,漸漸的那呼喊的聲音大了起來,眾人略鬆一口氣,腳步反倒都輕鬆起來,只朝著聲音源頭處趕去。

不一會眾人腳邊便真真切切聽傳來阿繁的呼喊:“救命救命”,原本一把好嗓子,這會有氣沒力的又沙又啞。

一行人停了步伐,蓬蓬亂草撥開去,水流聲霎時盈於耳畔,但目所能及之處,一片深黑。

豆子舉了火把想看清楚,竟發現沒法見底,忍不住咒罵一聲:“孃的,底下怕是懸崖!”

“阿繁,是你呢?”蘊月探頭探腦,對著地下大聲喊道:“你這臭丫頭!怎麼樣了?底下什麼情形?”

不一會阿繁疲憊又略帶興奮的聲調傳來:“小賊!我才不是臭丫頭!”

一句話讓諸人都笑了出來,唯獨江蘊月嘴都歪了:“小爺姓江!臭丫頭。”

“阿繁,你在什麼地方?受傷了麼?底下什麼情形?快告訴咱們,好讓咱們救你出來。”豆子笑著大聲問,一面接過和尚帶來的繩子。

“哥哥,我的腳動彈不得,想是崴了。我滑倒了,腳下像是一棵樹,另一隻腳像是踏在泥上”

“阿繁,你不要動,手上要牢牢抓緊,等我下去了,讓你放開才放知道麼?”豆子毫不含糊,把繩子散開,細細綁在自己身上,又在路邊尋到一大塊怪石,將繩子的另一端綁好,才吩咐蘊月:“小爺,你同幾位師傅拉著繩子,緩緩放我下去,我若喊停就要立即停。小師傅,你要幫我舉好火把”

豆子身手不是蓋的,倒是很順利接到了阿繁,幾個人同心合力,不多時也就把兩人拉了上來。

阿繁一頭一身的霜氣霧水,枯草、樹葉夾在頭髮、衣衫裡,腦袋耷拉著,滿身說不出的狼狽。

蘊月原本想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看見這樣子也沒了興致。

豆子抬起阿繁的腳踝,細細摸去,痛的阿繁齒牙咧嘴,眼睛眯成一條線。

“讓你還淘氣!”,豆子皺著眉,一面撿起和尚送來的大樹枝,一面惡聲惡氣:“夜間山裡這麼好玩的?什麼值得你一個丫頭往裡面跑!摔了腿算你走運!若是有虎狼,或是直接滾到崖底下去,看你怎麼辦!”

“哎呀!”

豆子這樹枝剛靠近阿繁的腿,阿繁就已經叫開來:“哥哥!你不能這麼用力呢!”

蘊月噴了一口氣,也蹲下來,一彈手,手指敲在阿繁額頭:“你還嫌!咱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臭丫頭!”

“好痛!”火光間阿繁捂著額頭瞪大了眼睛看著蘊月,下一刻又伸出手扯著蘊月,聲音卻低了下來,:“小賊,哥哥手粗,你幫我綁。”

蘊月翻白眼,忍了又忍,還是接過樹枝繩子,一面數落:“臭丫頭,沒事就折騰!”

蘊月哪裡懂什麼叫憐香惜玉,手腳粗,只比豆子好那麼一兩分,痛的阿繁扶著腿,淚眼汪汪。

等收拾好,幾個人商量著輪著背阿繁,阿繁卻拉著蘊月,滿臉的懇求:“小我便不喊你小賊,可是,阿婆的毛驢還沒有找到”

一句話差點讓豆子跳起來:“什麼!你還要找毛驢!你的小命差點就丟在這裡了!”

旁邊的大和尚說:“施主,這毛驢雖然重要,但是天黑,找了毛驢,人又怕不見了,咱們稍等天亮再找?”

阿繁咬著牙,低頭不說話,蘊月見狀問她:“什麼東西,就一頭毛驢,值得這樣!”

阿繁抬了頭,眼淚似要奔出來,囁嚅著:“阿婆就這頭畜生若是阿繁弄丟了,阿婆就再買不起的”

一句話讓幾個和尚同豆子都沒了話語,一頭小毛驢、一隻牛,都很可能就是一個農戶家裡面唯一的最貴重的財產。

蘊月可算不知民間疾苦,扭頭看了幾個人,有些莫名,最後噴了口氣,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阿繁背起來:“走啦!三更半夜在這深山老林,這麼好玩麼!那夜梟叫的小爺腿肚子都發顫!你那頭小毛驢沒準早就被嚇破膽啦!咱們先回去再說!”

其餘的幾個人也知道毛驢重要,但還重要不過小命,也舉了火把往回走。

阿繁低了頭,伏在蘊月的背上,一聲不吭。

蘊月走了一段開始覺得渾身發熱,背上的小丫頭像是一條軟軟的棉被——也不是棉被,棉被沒有阿繁身體的那種溫熱柔軟。一想到這裡,蘊月忽然意識到背上是一個姑娘、豆蔻年華的少女,她身姿輕盈,還很軟她有一雙好看的眼睛蘊月覺得臉上乾乾的,一低頭,卻又看見阿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