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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平安喜樂

正輾轉反側不得安寧的時候,蘊月卻突然又聽見房門“咯吱”一聲響。

蘊月以為是阿姆來了,抱著肚子爬起來,剛想掀開帳子,卻有人比他先。定睛看去,卻是阿繁

阿繁豎著指頭,示意蘊月不要說話,暗夜裡只有一雙眼睛盈盈光亮。蘊月兀得覺得渾身發熱,卻說不出話,只撇了撇嘴癱回床上,閉了眼睛不看阿繁,卻還是滿眼阿繁的淘氣模樣。

靜默間蘊月感覺竟然爬上了他的床蘊月心漏了一拍:這臭丫頭,不知道是不懂事還是太大膽。不一會阿繁溫暖的氣息在身旁浮動,江蘊月越發覺得心跳如擂鼓,卻隱隱有種渴望,正口乾舌燥,突然覺得臉龐一陣溫熱,緊接著耳朵一暖,江蘊月禁不住一陣戰慄,腦子卻迷迷糊糊了起來,隱約間聽見阿繁說:

“小賊你不願意告訴王爺對不對?阿繁來看看你。”

蘊月愕然,卻渾身僵硬,只得睜開眼睛:“臭丫頭你還不下去!真不”,轉過頭去話到一半卻說不下去,只見阿繁手裡拿著根艾條,跪在他身側,床邊凳子上放了燭臺江蘊月表錯情,臉紅著,卻是啞然。

阿繁嘟了嘴,下一刻微笑:“你不想讓王爺知道,可是我知道,你今日沒有好好吃飯,又被打了幾下,這會肯定會不舒服。小賊乖乖的,不想讓人知道就別發聲音,阿繁弄好了就悄悄地走。”

肚子一陣一陣的悶痛傳來,蘊月也無話可說。阿繁於是伸手過去,卻是掀開了蘊月的中衣,蘊月覺得肚子一涼,還未來得及吃驚,阿繁竟然又去解他的褲子。

蘊月只覺得自己像是突然被丟進了沸水的蝦子,忽的彈起來,雙手緊緊抓著褲子,連同阿繁的手一起,倒把阿繁扯得往前一撲。阿繁一身低叫,倒在蘊月身上,拼命撲騰想起來。倒把蘊月弄了個乾坤顛倒,很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末了咬牙,只蹦出兩個字:“阿繁!”

阿繁常年山中生活,身邊只有一個老邁的嫲嫲照顧,規矩極少,男女之事於醫書中讀得,卻並不認識透徹。後來四方遊走,也只是朦朦朧朧通些人事。眼下蘊月一聲低喝,不同往日,她兀得驚醒,一把把蘊月推到,趕緊爬開。心想自己一番好心,倒鬧了笑話,忍不住紅了臉,卻有十分的委屈:“小賊!做什麼亂動,讓你躺好就躺好,阿繁哪裡會害你!”

蘊月一下子被推倒,又聽聞阿繁這樣說話,不禁洩氣,話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阿繁看見蘊月老實了,又爬過來,想了一下,還是伏在蘊月耳邊打了招呼:“小賊別動,我在你肚臍和臍下一寸施艾灸,幫你溫經通絡,便不痛了,也睡得好些。”說著還是掀了蘊月的上衣,又解了褲子。

阿繁有分寸,動作是極輕柔的。但蘊月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阿繁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偏阿繁溫香軟玉,短短的一刻,確如酷刑加諸蘊月身上,渾身戰慄如歷煉爐之火,蘊月硬是咬著牙,扛著。

不一會蘊月覺得小腹一陣溫暖,漸漸熾熱,艾葉的香氣瀰漫了帳子內,靜謐間充滿了踏實。蘊月不敢胡思亂想,才漸漸放鬆了下來,這才感覺小腹上的溫暖來回移動著,剛才讓人輾轉反側的不適消退了去,他深嘆了一口氣,不自覺伸手捂住自己的上腹。

阿繁看得清楚,蘊月的上腹,有一道長達三寸的疤痕,跨過大半個身子。她抿抿嘴,沒有說話。

灸了一刻鐘,阿繁把艾條浸了茶水熄滅,想幫蘊月拉好衣裳,但蘊月捂在上腹的手一直動也沒動。阿繁忽然覺得難過,想起自己在山裡,怎麼鬧騰,阿爹阿孃哥哥並不生氣,後來嫲嫲照顧,也算是無微不至。自己若是有什麼傷啊痛的,總不至於要瞞著。不自覺,阿繁坐在了蘊月身邊,拉起了蘊月捂在疤痕上的手,放在蘊月的肚臍上,輕聲道:“小小阿繁離家的時候,阿孃告訴我身世,叮囑我不要難過,她說,這世上總有人疼愛你,若沒有,就要自己疼愛自己。你若是每日在肚子上摩挲,以後就不會總犯肚子痛。”

話到這裡蘊月也沒有搭話,只閉著眼睛。阿繁撇撇嘴,以為蘊月睡著了,便幫他蓋好被子:“阿繁不會告訴王爺的”說罷輕輕轉身給自己穿鞋子。

剛才站起來,蘊月卻突然抓著阿繁的手。阿繁吃了一驚,轉頭去看,看見蘊月睜著眼睛,定定看著她。

阿繁頭一回仔細看蘊月的臉,自此後別的總模糊,只記得那雙杏眼,在跳躍不停地燭火下恆久如浩瀚星空。

阿繁的手靈巧柔軟,蘊月的手修長而微涼,纏在一起,彼此只覺得萬籟寂靜,宛如傾蕩亂世的剎那平安喜樂。

蘊月想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