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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有姿,幽谷無人也從容;

“有節,及凌雲處尚虛心;

“有色,霜壓雪欺更明媚;

“有香,傲冬迎春第一枝。”

雪簌簌而下,須臾間掩蓋了白日裡到處的喜氣洋洋,變得靜謐安寧。趙恪沉默了半響,才輕輕問道:“前日讓你查的事,查得如何?”

“是,陛下,英里巷命案後,文家再無動向,據聞上門求情的官員也都被文大人嚴詞拒絕。”

“哦?那李家如何?那豆子是李家的人,他們一點訊息也無?”

伸手不見五指的雪夜,兩道裹了寒意的聲音此起彼落:“皇上,小的也納悶。李青鶴一副紈絝子弟樣子,京城十個勾欄,他便逛了九個,各處暗樁回報,這位小侯爺竟一點口風都不露。”

連一點口風都不露?如此潑墨不進的人,若非沒心沒肺,就是高明到讓人咋舌了:“江南一處有查到什麼?”

“小的曾派人潛入李氏江南各處物業,發現李家近十多年熱衷購買田地,藥田、茶圃、普通良田,數量極多,但賬目並無可疑。此外李家尚開設銀樓,專營銀兩兌換,行內頗有口碑。小的曾派人進駐此處,但”,得喜語氣間充滿了疑惑:“因銀樓每每涉及大筆錢銀出入,李家此處極為謹慎,輕易不許外人插足,尋常人難覓中間貓膩,只是聽聞近幾年的大掌櫃姓江,極年輕又極有才幹,是李家細細看了好幾年才慢慢定下的人選。另外小的能打聽到的就是這銀樓生意,除了江南一處,最要緊的客源乃是中州。但這中間,小的尚未打聽到。”

趙恪靜靜的聽著,不發一言。查不到?也難怪!銀樓,動輒成千上萬的銀子,哪裡是尋常外人能觸碰的?只是越是不能觸碰的地方,隱藏的東西越直接。趙恪隱隱有種預感,覺得李家這筆生意,不簡單難道是和孤懸關外的二十萬雄師有關?如若如此,李家豈非內外勾結?

趙恪暗自緊了緊拳頭,微不可聞的聲音:“是敵乎?是友乎?”

得喜習武,這六個字一字不落飄進了耳朵。得喜心底一嘆,只當未曾聽見。

“得喜,你盡力查探中間原委。方才你說姓江的掌櫃,你可從此入手,看看此人的身份背景。李氏如此重視這筆生意,選人自然不會馬虎,才幹固然是緊要,但謹慎、可靠,才是首要。還有,讓你查小丫頭,還沒有什麼訊息?”

得喜搖頭:“小的派人在江南各處山間尋覓,最後均無訊息。”

趙恪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心裡雖覺得阿繁不像有壞心的人,但又不敢掉以輕心,只好揮揮手:“罷了,趙婕妤懷有身孕,皇后又入宮,這後宮變故大,怕是有些風起,你著你的人留心些。”,趙恪交代了一句,又陷於沉默,一動不動的立在雪中。

得喜見狀有些著急,半步而前:“陛下”

趙恪微動了一下,旋即轉身:“啊~朕新婚之夜拋下新娘,來賞梅,未免太過冷落嬌妻,罷了,回去吧。”

走了兩步,趙恪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得喜,今年為迎娶皇后,連冬至祭祀大典也馬虎了些,如今朕也正式冊立了皇后,宮裡好些日子才來這麼樁喜事,也該讓上上下下的人高興高興,你傳朕的旨意,三日後朕宴請在京的宗親王侯。”

蘊月同學有些小興奮。

阿繁同學入宮三月,連封信都欠奉。蘊月園一園子的男人,又恢復了舊日齋日子,趙怡也罷了,人家淡定。江小爺?剛吃上肉奔了小康就被強行斷了奶,那日子,簡直生不如死。每天胡亂吃飯、胡亂睡覺,幾乎沒偷偷的猥瑣的抱著阿繁的衣裳睡覺。

是誰說的?幸福的滋味嘗不得,會上癮,而且戒不掉。

這下算是皇帝的家宴,沒殿中侍御史什麼事,偏江小爺還和皇室宗親粘一點邊,所以江小爺華麗麗的拉著趙怡的衣角笑嘻嘻的進宮會情人去了。

皇帝和趙怡大約是知道點內情的,也沒為難小兩口,由著去了。

阿繁笑的眼睛彎彎,卻掩不住眼睛下的一圈暗色,蘊月有些奇怪,只想拉著細細說話。只草草應酬了一番,就一前一後的偷溜開去。

阿繁拉著蘊月七拐八彎,進了一毫不起眼的小房子。

才進門,蘊月就覺得溫暖撲面而來。阿繁點了蠟燭,引著蘊月走進屋內,蘊月才發現這小屋外表雖然毫不起眼,但裡面一溜一溜的檀木架子,上面擱著大量的冊子。待過了架子,屋子盡頭有一張小炕,炕尾幾件大衣裳、被鋪,炕頭幾卷冊子和枕頭,蘊月看見了奇怪,便隨手取來翻閱,阿繁卻一手握著蘊月:“小賊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