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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邊去,我來!”

阿繁聽了也不思量,只笑著往蘊月一側擠,蘊月阻止不及,那邊豆子也同李存戟一般,拿了船槳舞得虎虎生風。這下蘊月他們反倒是吃了不少水花,且一側船上只有豆子,另一側倒有三個人,加之趙爽原本就怕水怕的要緊,這下豆子在那邊舞得乾坤顛倒,蘭舟亂晃,真把她嚇壞了,只尖叫著往蘊月阿繁身上撲:“阿繁、阿繁我怕”

“啊你不要過來!你、你、你”

“哥哥、哥哥,你不要舞了”

“死丫頭”

“啊~~~~”

“撲通”,一聲巨響

蘭舟傾覆

豆子反應倒是快,當即一跳,金雞獨立,暫時沒有落水,但四肢裡三肢狂舞,最後腳下一滑,只留下一聲大吼:“死丫頭,臭主意”

“撲通”最後一聲響

豆子落了水,李存戟這邊也沒落著好。剛才忙著擋水倒是不覺,這回停了手,李存戟只覺得小船被自己晃得厲害,腳下不穩,眼見著就要步了阿繁等人的後塵!

幸虧後邊還有文采之,忙忙的一把抱著李存戟的臂膀人倒是扶住了,但木漿混亂中掉進了水裡,幾下沉浮,就被沖走。等文李兩人穩住了船,才發現不僅丟了船槳,連自己身下的這一葉扁舟都被河水遠遠的衝離了遊舫。

文采之和李存戟面面相覷,這下落了單了!真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下場!

☆、流殤清河

文李兩人回過神來;才發現孤男寡女;烈日下隨波逐流。

文采之定了定神,一回想剛才情急之下的舉動,只滿臉通紅,嬌羞不禁;恰似風中木樨。

李存戟眯了眯眼;想到文采之身份不凡;是京城裡有名的閨秀,與自己困於一葉扁舟;實在於禮不合。但自己雖也曾水草豐美處踏浪馳馬,到底不熟水性,毫無辦法;只能輕聲安慰道:“文小姐阿爽他們胡鬧,倒讓小姐為難了!小叔叔想必很快就會遣了小舟來接的。”

採之略點頭,說不出話來,只能轉頭,不敢直視眼前男子。

午後靜謐,天高流水的明媚。清河兩岸時有薔薇盛放,垂於水面,扁舟便如在瑰麗的花海里穿行。扁舟漸遠,又見一片淺灘上蘆葦叢叢,葦花憑風借力,直上青雲盛夏美景漸漸衝去了採之心頭的羞澀。

採之這才意識到,此刻自己正與帝國中第一流的風華男子扁舟內相對而坐,而這名男子,正是自己日夜沉吟,為之思慕的人,他淡極蘊鋒,他言辭節省,卻字字中的。霎時間採之心頭一陣一陣的戰慄,又是不安又是顧盼。

花滿頭、錦拖地的少女芳心,從古到今,始終如一。

前後無人,此等緣分,再難求得!文采之按捺著心頭一陣冷一陣熱的躁動,輕輕笑道:“倒是落了單。”

李存戟看見文采之臉上紅潮退了去,知道她緩了下來,心裡舒了一口氣,也是溫柔說話:“想必是阿繁那丫頭,小江相公容得她把天都鬧塌。”

文采之心情好,也顧不得阿繁差點把她澆成了透心涼:“說起來,還要多謝小侯爺的維護呢,不然採之就是不落水,也要成了落湯雞了!”,話未說完,採之忽的福至心靈:“此處天高雲淡,上不到天、下不著地,前後無人的,也算是絕境?”

文采之頭一偏,嬌憨非常,李存戟不禁莞爾:“存戟一生經歷的絕境,只屬此處清幽了!”

文采之笑開,只從懷中掏出一支白玉短笛:“如此情景,當有些絲竹清音。”

未等李存戟搭話,笛音婉轉而出,清亮間情也真,意也切:

於以採蘋?南澗之濱;於以採藻?於彼行潦。

於以盛之?維筐及筥;於以湘之?維錡及釜。

於以奠之?宗室牖下;誰其屍之?有齊季女。

《採蘋》?李存戟有一瞬的錯愕,只下意識的抬手觸鼻。《採蘋》調子輕盈活潑,也不過是後人附會之作。詩中原意,卻是貴族少女出嫁祭祀的莊重聖潔!文采之

錯愕過後,李存戟心中湧起了無盡的無奈。眼前的少女,曲中真情流露,吹奏的是《採蘋》,問的是何家少年郎能摘了這高貴的“季女”。採蘋、三足鼎、青銅釜,大約也是他李存戟的榮幸吧。只是可以麼?

李存戟不敢動聲色,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打碎了眼前那顆七竅玲瓏的琉璃心。他更不敢回應,自懂事後,他便揹負著家族的存亡,須臾不敢忘,所以他深知他與她身後龐大的利益集團,他與她的婚姻,都不是一人一事。

曲畢,文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