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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無可言說的悲哀,於是,他暗自交代了一名內侍便悄悄的跟在文采之的身後。

文采之漸行漸遠,漸行漸高,須臾上了假山頂的一座涼亭。她抬頭看去,月光皎潔,亭名憐月,真正切景應題。她笑開來,月色之下,虛無縹緲。下一刻,她將袖中手帕扯出,宛如醉酒貴妃,宛如雨打芭蕉,似要將一腔冷舞熱般舞動著。

跟在後面的江蘊月看得幾乎窒息,她如月下精靈,蒼白皎潔,纖細絕俗,卻又如此的悲憤難言

待到採之舞得香汗淋漓,憑欄淚潸然時,江蘊月徹底忘記了他為什麼跟著文采之,滿心裡只有憐惜。他毫不猶豫邁進文采之的視野,直視她的顏、她的淚:“文小姐!”

文采之大愕,手帕握著嘴,片刻之後才深吸一口氣,拿著帕子拭去了眼淚,卻是怎麼勉強也擠不出笑來,最後只轉頭去看月光。

蘊月輕輕一笑,坐到文采之對面,卻並不說話。

便這樣陪著吧,無論過往有過什麼遙不可及的綺念,此刻,蘊月都丟到一旁。他清楚的知道,若她不願,她也不該是這樣的結果。蘊月無能為力改變什麼,心裡的憐惜,只能化成唯一一點沉默的安慰。

更深露重,兩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得蘊月忍不住張口:“文小姐,秋夜霜寒,小姐也該保重”

文采之回頭:“你陪著我,也是知道些什麼的?”

知道?蘊月苦笑搖頭,不是不知道,是無能為力。

文采之黯然,呢喃道:“如何不生而為男子”

蘊月正要張口,忽的假山傳來腳步聲,豆子的大嗓門嚷道:“小爺!死哪去了!這就要送客了!”

呃~蘊月從月宮跌落凡塵,差點摔死連忙轉頭一看,卻嚇了一大跳:阿繁什麼時候也跟在後面,怔怔的看著憐月亭裡的兩人,一張面容,沾惹了哀愁。

蘊月手足無措,一蹦三尺高,語無倫次的還不知道說什麼,豆子就已經殺入眼簾。

豆子看見阿繁呆在一旁,正要說話,轉眼卻看見蘊月、採之兩人獨在亭裡,可疑的是江小爺一副被人捉姦在床的表情,而他不待見的娘們哭的像個小媳婦~豆子忽的想起他兄弟交代的,霎時間一股子不屑與輕蔑湧到唇邊,話也不思量:“哼!找了老半天原來在這你儂我儂!小爺你出門沒帶眼睛?你招惹誰不好,招惹這娘”

話未說完,蘊月大喝一聲:“豆子!”,亙生截斷了豆子後面的話,然而,文采之卻早已經紅透了臉頰,卻毫不輸陣的睨著豆子。那邊阿繁聽得豆子的這句話,滿心的疑惑終被道破,只覺得傷心羞惱,更不想待著,只直勾勾的看了蘊月一眼,一抿嘴轉身便跑。

阿繁一走,蘊月只覺得胸口一滯,幾乎喘不過氣來,想追卻看見豆子文采之相互不妥,終是邁不開腳步,只得先拉住豆子,連忙又對文采之致歉:“文小姐,下官的僕從太過失禮,讓小姐委屈了!下官給你賠不是!”

文采之聽的蘊月道歉,手上握了握,心裡量了一番,想著鬧大了於己也沒有好處,便吞了一口氣,只草草對江蘊月行了一禮便走了。

豆子魯直,只憑心意好惡做事,見文采之走遠了,又教訓開了:“小爺你犯什麼糊塗,早就說這娘們不好,味道不對,你怎麼就是不聽!這娘們,心裡頭裝的都是些什麼腌臢玩意!”

蘊月皺著眉,原本想說豆子兩句,但聽聞後面一句又覺得事情不簡單,當下也顧不上追阿繁,連忙問:“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豆子冷哼一聲:“什麼意思?她心裡頭有人,還招惹你幹什麼!”

一句話下來,江蘊月恰似大冬天灌了大冰坨,這才隱約明白文采之方才不痛快也不只是為身不由己,而是心有所屬?

蘊月有些發矇,一把抓住豆子:“她的心思,你如何得知?”

豆子便一五一十的把當日遊河情形告訴蘊月,末了加了一句:“她若是一心一意中意誰,也不怕說,豆子我服她!若不是,怪不得我瞧不上她!管她是天仙地仙神仙!”

蘊月聽了心裡說是驚濤駭浪也不為過!再抬頭去看時,月亮還是那輪月亮,然而憐月亭裡,誰才是該可憐的月?

☆、一城豆燈

太皇太后的一粒香餌;驚破多少人的一夜好夢;京城裡這一夜又能有多少人安枕無憂?

趙恪一身寢衣,踏著絲履立在寢宮門邊,月光沁白了他的臉龐,他便不食煙火般直白的表達著喜怒。

得喜立在一旁;心裡有些著急;卻不敢輕易打擾;黯然之餘,又聽見遠遠的傳來了“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