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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是!小的看那名內侍眼生得很”

趙恪腳步一頓,暗夜裡嘴角一抹了然淡笑:“罷了,皇后用得貼心,朕又何妨。你用心些便是。”

“是!”

“這些日子那小丫頭有什麼動向?”

“阿繁姑娘待婕妤娘娘是極用心的,一應飲食湯藥,乃至穿衣打扮,均由其經手。起居舍小的也不曾見其抄錄,但極耗心力,每到三更後才歇下。”

“”

趙恪沒有答話,走了好一段路,才吩咐道:“你吩咐照看她的飲食,仔細些。”

“是。”

未幾御駕回宮安寢,而此時,椒淑宮卻燃著燭火。

文采之散著頭髮,穿著精良中衣,倚在床榻上聽喬翹回話。

“娘娘,遣去的小杏子未曾見到陛下。”

“嗯”,文采之媚眼如絲,伸著蔥似的一雙手細細看著。

喬翹見狀連忙上前去跪在腳踏上,捧過文采之的手,發現左手末指的指甲分了些許毛刺,忙忙的又取過小銼刀細細修了,才壓著聲音回話:“陛下造的那盞琉璃燈,竟也不知落在哪處,婕妤娘娘宮裡也不曾得。”

文采之聽聞一聲冷笑:“她若得了,本宮豈有不知之理?”

“娘娘說的是!”喬翹輕輕笑開:“婕妤娘娘那脾氣也不瞞什麼,只是眼下她宮裡也成了鐵門栓,潑水不進。”

“哼!”,文采之又是一聲冷笑:“不知道的人倒會說本宮如日中天,知道的人,誰不知道這宮裡眾星捧月的究竟是誰。她那裡便是鐵門栓,本宮又豈會不知陛下如何優待她?她本就是沒心沒肺之人!難道你費了這半天的功夫竟一無所知那琉璃燈的下落?”

“喬翹無能!”,喬翹紅著臉慚愧道:“但有個奇怪的地方,喬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

“今夜元宵宴,我見那阿繁姑娘清減了不少,便隨口問了句,她倒是說得圓通,但趙婕妤身旁另一位宮人,名喚招珠的,聽聞了也撇嘴的。後來我拐著彎問了幾句,才知道這招珠也是趙婕妤帶進宮來的,但阿繁來了之後,陛下跟前也說得上話,又因在衣食上有些本事,裡外大小竟都做了主,這招珠反而退了一步了,想必為此也有些不平。如今阿繁這幅形容,那招珠話裡話外的竟有些含沙射影的,說她用心在陛下跟前討巧,自然瘦了,往後還不知道有什麼造化呢。”喬翹一一說來,又疑問:“這位阿繁姑娘不是那江小爺的人?偏她如此能耐!”

文采之一聽,又牽了舊事,想起那日飲宴諸王侯,皇帝那一句“心靈手巧”。難道文采之暗自一喜,這可好巧了!

“這世道,哪來的天衣無縫?再周到的人,也不能處處討了歡喜,阿繁也不是她不會為人處世,只是若人太出挑,總會招人怨,便是鐵門栓,也要積毀銷骨、眾口鑠金。”文采之說畢,嘴角便掛了一抹淺笑,倒看得喬翹脊背一涼。

☆、千里長堤

承熙四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晚;過了元宵之後京城竟然還有連場的大雪;地上的積雪足有一尺厚。

天公不作美,做個有責任感的皇帝就要坐不住。趙恪連連詔問戶部左侍郎林澈,三次詢問天下戶籍,並一再詢問如何才能增加天下財富。

過了正月;嘉峪關傳回訊息;今年關外亦不能倖免;至今雪原一片。如此一來皇帝更是寢食難安,期間與兵部尚書黃澄、員外郎李存戟徹夜長談。更叫人覺得意味深長的是;皇帝在召見樞密院正使文重光的同時,也把二十年來賦閒的樞密院副使吳啟元叫上了。

老帥一出天下驚,加上之前景怡王世子趙愷升官;這下才漸漸平息的朝堂形勢又開始暗潮洶湧。被吏部右侍郎任予行整治成一聲不吭的鵪鶉文官自然是龜縮了,但基本沒動的武官看著這樣子,那屁股是怎麼的也坐不住了。前者文家坐鎮樞密院二十餘年,積危甚重,黨羽遍佈,自然言論迭出;後者諸多底層或者當日趙怡、吳啟元一系的武官,儘管大多數人在二十年的光陰中磨去了的志氣,到底還有些鐵骨鏗鏘,此刻見皇帝態度鬆動,便紛紛上書,大言特言軍策。

兵者,國之兇器,不拿在自己手上便如坐針氈,要從別人手上接過來,也是把腦袋別在要腰帶上的活計。趙恪眼見武官轟動,心裡駭然,心道到底自己魯莽!以為文官整頓得順利,武官也能手到擒來。

趙恪暗自抹了一把汗,卻也還是拿得起放得下,當即翩然轉身,很是安撫了眾人一番,但總也要到了承熙四年夏天,那股熱潮才在趙恪的用心謀劃下歸於平靜,這些也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