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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一瞪眼,連拉帶推的把蘊月送進了書房,又給他上了碗蓮子薏米粥,看著他吃完了才退了出來。

蘊月這才要說話,又看見披著鶴裘的李存戟領著趙愷進來了。

等幾人斯見畢各自歸座,李玉華才問:“小月,皇上今日找了你們御史臺,竟是想用你們御史臺?哎,這時候了!”

蘊月正在疑惑著今夜這些人怎麼不顧及身份,全都擠在一堆了!後來聽見李玉華的問話,想到李玉華還不是他掛名老爹,連忙站起來答話:“皇上也沒說要怎麼招,小的估摸著皇上也知道這回就算御史臺幾人全用上也攔不住文大人,說句犯上的話,只怕是皇上心裡不捨得,好不容易小侯爺才在禁軍站住了,又被調走。何況,禁軍步兵司歷來都與洛陽權貴交好,如今朝中三大執宰去其二,皇上少了這屏障,也是要擔憂京畿防備的”

李玉華頻頻搖頭,又閉上了眼睛。那邊趙怡和蕭子軒對望了一眼,蕭子軒便說:“也該勸勸皇上,文重光師出有名,用的是歷來的家法,陛下眼下不能動這家法,只怕不能不允。”

“存戟看,就是存戟出京也未必妨礙。”李存戟清清冷冷的語調含著波瀾不驚的意思:“京城禁軍,還有一擎天大柱。小可近日在禁軍,也能知道兵部尚書黃澄,在京城禁軍勢力中尚有影響。”

“不錯!鳳元元年時,母后就是憑藉黃澄在禁軍的勢力儲存廢帝。”趙怡插話:“只是,存戟你若出京,日後可有什麼預料?”

存戟沉默,一旁趙愷有些著急道:“父王,孩兒也擔心這個,若是此次出京了,日後被調來調去的,再能耐的人也廢了,還有什麼意思!”

“文重光打得未必不是這主意!”,李玉華睜開眼,卻平靜了下來:“想當年吳啟元老將軍留在嘉峪關的那幾萬人馬,如今不就是七零八落了!但事有主次,換防一事久而未決,老夫擔憂的是一則陛下攔不住文重光,二則會失了民心!陛下豈能圖小利而棄大節!日後再徐徐經略,也能迴環!”

趙怡沉吟半響,才問蘊月:“今日御史臺諸人如何應對?”

蘊月回想了一下回道:“孫犟驢子一向唯皇上馬首是瞻的,也沒說什麼,王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慕容凌同李侯爺一個意思,是勸著皇上的,兒子同那祝酋英沒敢說話,只聽著。”

“依你看呢?存戟走的走不得?”

“兒子思來想去,覺著今日情形亂,皇上許小侯爺出京未必不是揚湯止沸。雖說黃澄大人有能耐,但京畿之地,總要穩妥為上。”,蘊月二十年來,頭一回面對如此錯綜複雜的局面,他能體會到皇帝如坐針氈的滋味,但自己卻沒有更好的解決之道。

趙怡聽了蘊月的話,掂量著他這兩個兒子都似乎對存戟出京抱有顧慮,他何嘗不是!此時此刻情形之複雜,遠甚於當初他出徵北伐。他實在不得不擔心,李存戟一旦帶走馬軍司那近萬人馬,京畿中一個黃澄還有那五千殿前司將士不足以護衛皇帝安全。但皇帝若不遵行家法,趙怡又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當初方嚴元佑革新,一個“三不足”論,令天下世家豪強群起攻之,不過十餘年,功敗垂成。若今上再冒此天下之大不韙,只怕又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內亂,那他們豈非緣木求魚!

兩難啊!

“王爺,老夫不顧及小月和存戟的身份,連夜召集說話,”李玉華再度張口,卻滿是凝重:“還有另一個訊息!”

說罷李玉華掃視了眾人:“換防三年一次,每逢換防,諸路邊軍必是嚴陣以待,一應陸路、水路通行商道皆受節制。王爺可知?青鶴在江南傳來訊息,樞密院雖未曾得到陛下應允,但今年咱們李家與關外的商道特別受到盤查,一應買賣都停下來了,使銀子、託關係,都不頂事了。這還只是損失些財物,但連關外青雲的訊息、嘉峪關吳應良將軍的訊息,也已經有兩月餘未曾傳回了。這事讓老夫和青鶴寢食難安啊!老夫估計著,文重光此次調防,如此陣仗,非同小可,只怕勢在必行,由不得皇上不允。

“明知其明目張膽又如何?二十年了,吳啟元老將軍在京中,形同軟禁,掣肘了嘉峪關的吳應良將軍。天下軍權又盡在洛陽權貴手中,皇上但凡操之過急,就要出大事!

“此刻京城武官鼓譟如此,皇上本應申斥那殷勇,提拔幾位禁軍將領以安撫眾人。不然,文家此前只有排程職權,此後就要添上眾武官的依附了!奈何!哎!王爺,年輕人有的是什麼?就是大把的時光日子啊!跟那年紀一把的人比,誰能熬得過誰去?便是一日一日的拖著,以陛下的能耐,何愁拖不死一個古光、一個文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