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作了種種準備。
“但是,奇怪的不止這樣。這兩個門派即使在民間各有其影響力,但是卻毫不相干,即使和朝廷中人偶有關係,也不過是那些人私人的原因,與朝政實在沒有什麼干係。而且,皇上即位近三十年,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對他們發難?”李少沐直視著洪沉銘,繼續疑問道:“這樣也就算了,但皇上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很清楚,這樣的失手,居然只是象徵性的口頭訓斥,明眼人一看就知有內鬼,皇上也不追究。我現在可是真正的看不懂了。”
洪沉銘靜默片刻,方才火爆的臉色一時沉靜如水。
“少沐阿。”他淡淡的說道,“你我半生追隨皇上,多少次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朝堂上,我們就是皇上手中的刀劍和盾牌,為他掃除一切障礙,防住一切危險。這是我們的誓言,也是我們的榮耀。但是,皇上把我們視為臂膀和兄弟,我們不能也這樣自視。他是皇上,站在這王朝最高處的人,我們發誓效忠一生的人。他想讓我們明白的事情,我們自然會明白,他不想讓我們明白的事情,我們也不必費力去猜測。我們只要做好皇上交待我們做的事情,就可以了。這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本分。”
李少沐聽罷,微微一笑,放下茶杯,輕嘆一聲。
“唉,這就是為什麼你能做到近畿左衛,而我始終是個醫官的原因啊。你這傢伙,看起來傻不楞登的,其實,心裡比誰都看得明白。”
洪沉銘白他一眼,唾棄道:“你少風涼,要不是你三天兩頭故意搞些簍子出來讓皇上頭疼,你會有這麼多閒工夫來磕我的牙?”
“哎呀,被你看穿了。”李少沐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白淨不顯老的臉皮上,兩條俊秀的眉毛的得意地幾乎飛天。“我就是這樣的淡泊名利,你可以儘量讚揚我,我不會謙虛地~。”
洪沉銘懶得理他。
認識這麼久了,這人就只有嬉皮笑臉和恐怖醫官兩種面貌,他心裡想什麼,誰也看不穿。年輕的時候,他還會因為看不上他總是帶著面具藏著掖著的而去找他打架。但戰場官場一年年的混下來,他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世上誰也不會對誰完全坦白,誰也不簡單。
“好了,說點正經的吧。”洪沉銘把話題拉回來。“喜筵那天下在青容身上的如影隨形現在看來是不能用了。”
青容出身月華門,自霧峽隱聖這一代開始,他們漸漸疏遠了江湖,轉向純正的醫道,因此對這種與人體無傷的藥物不甚精通。
如影隨形是李少沐的力作,無色無味無嗅,只有沾染了相對而生的隨行如影,才能感知並追蹤到被下藥的人。
“看來是。”李少沐有點惋惜的說,“青容是可能不會發現我們動的手腳,但是那隻小狐狸就不同了。那傢伙的機關術雖然學得有點丟人現眼,但是,說到製毒用毒,他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連我都要遜色幾分。”
所以,姬錦寒必是早就發現了青容身上的東西,但他怎麼那麼好耐性,居然等得到他們出手?
“真不知道他在盤算些什麼?”李少沐摸摸下巴,這小狐狸真是快成精了。
洪沉銘不作聲,他在思考皇上當日的話。
皇上身邊倚重的人裡,他是追隨最久的,也是與皇上默契最好的。皇上那日話中的意味——
“話說回來,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幾個孩子就這麼從我們手裡逃了吧?”李少沐打斷了洪沉銘的思路。
洪沉銘沒好氣地說:“事實是已經逃了不是嗎?”
“那是你心慈手軟。”李少沐懶洋洋的諷刺。
洪沉銘氣結。
被那小狐狸用話擠兌成那樣,他能怎麼辦?
“要不下次你來給我做個典範如何?”洪沉銘氣極反笑。
“不行,這可是皇上派給你的差事,我只是負責輔助你,你可別把責任往我頭上推。”李少沐撇得很乾淨。
“這樣啊——”洪沉銘眯起眼睛,“原來你是負責輔助我的阿,那不是就要聽我的?”
李少沐忽然覺得大難臨頭,背後起球。
“你不會——”聲音顫抖。
“答對。”洪沉銘很豪爽的捅他一刀,“就麻煩英明神武的李大人你,把那幾個孩子揪出來吧。我手下的兄弟聽憑調遣阿,千萬不要客氣。”
輪到李少沐臉色發綠了,“那幾個滑不溜手的,你讓我大海撈針怎麼找啊!”
用權勢壓人,還說是兄弟,真卑鄙!
洪沉銘一攤手,“誰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