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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當年,泰坦尼克號就是因為忽視了陰影裡的浮冰,才撞上了水中巨大的冰山。

表面平和的水面,更可能隱藏著兇險的漩渦。

她本可以不在乎這些,因為相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她本來也不過是個陌生的闖入者。

但是,人類是這樣感情化的動物,總有著千絲萬縷的牽掛,維繫並束縛著彼此。

默默生活著的兩年裡,她到底有了放不下的人,想要保護的人。

於是,她必須考慮得更多一些。

雖然沒有過任何類似的經驗,曼疏卻憑藉著動物的本能和女人的直覺謹慎的審視著這一連串看似莫名被牽連的無妄之災背後的一切可能。

很平順的,穆子秋和青容在接到訊息之後快速的趕到了姬家。

曼疏不知道姬明城同穆子秋之間有過怎樣的對話,但是,她就這樣彷彿只是結束了一次短暫的做客一樣,被平淡的接走。

太平淡了,反而讓她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好像一腳踩進了流沙的邊緣,被不知名的力量拖著走。

但是她一言不發,只是安靜而仔細的接收著一切可能用得上的資訊。

不過,所得的太少了,少到連浮冰一角都算不上,讓她完全看不清,也摸不透。

在繼續前往蒼堡的路上,曼疏找了機會與青容單獨說話。

“你一定要去參加這個婚禮嗎?”曼疏問道。

青容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看著曼疏。

“我有種不太良好的預感,月華門百年來不涉江湖,一直平安無事,我不想連累你們。”曼疏很直接的說。

青容表情略微凝重,沉聲道:“月華門是不涉足江湖,但是,卻不是膽小怕事,獨善其身的。”

曼疏輕嘆一聲,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

“無論是不是江湖人,都重個義字。你們與我有恩,請不要讓我終生揹負這種忘恩負義的罪孽。”

曼疏直視著青容的眼睛,兩雙同樣明澈深遠的眸子,靜靜的對望。

半晌,青容輕輕偏過頭去,說不出什麼來反駁曼疏,卻也不肯退讓。

曼疏伸手搭在青容的手臂上,讓他正視她。

“我本是個對世事一無所知的人,也對這些紛爭沒有興趣。我所想的,不過是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但是,我也有我的堅持。若是你們出於自己的原因而涉險,那麼,請容許我報還我欠你們的恩情,但是,請不要讓我牽連你們,然後揹負終生的愧疚。拜託了。”

非常自私,也非常坦白。

青容心底有些莫名的疼痛和酸楚。

明明應該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卻這樣的戒慎和孤傲。

恩怨分明,溫和有禮,卻與任何人都隔著相應的距離。不信任,不依賴,不虧欠,不拖累。

明明是應該為自己和同門的不被信任而覺得惱怒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這樣的哀傷,可以感同身受。

默默的,青容揉揉曼疏的頭頂,像愛撫一個孩子。

她本來,也只是一個孩子。

曼疏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溫暖而溫柔的觸感,不自覺地,眼睛熱辣的脹痛。

她早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呢。

微微笑笑,更加堅定了和月華門保持距離的想法。

她這個身份是個麻煩,離她遠一點,大約會比較安全。

她不會自大到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但是,能夠做的,能夠想的,都盡了力,就算最後仍然要面對最壞的結果,至少不必後悔。

青容最後還是決定稟從師命,到蒼堡觀禮。但是他也答應了,不多做盤桓,觀禮結束,馬上返回師門。

曼疏還是有些擔心,卻也不再說什麼。

不知是因為穆子秋加強了防備,還是因為災星遠離,接下來的路程很平順。他們正好趕在婚禮前一天到達了蒼堡。

各路觀禮道賀的人馬早已到達,從祁定接手蒼堡以來,大概這是最熱鬧的時候了。

外面熱鬧,曼疏倒是自尋了清靜。

祁風夫婦和祁定忙於待客和籌備婚禮的各種事項,沒有時間抓她坐下來細說什麼。

堡裡的人清楚內情的,也不會讓她在這個時候去見祁情或者湛戟。

因此,住回祁安房間的曼疏,頗為自得其樂的享起了空閒。

她甚至也不去招呼青容,只是自己關在房間裡,默默的練功。

服侍的丫鬟還是薇芯,小丫頭很憐憫的讓“傷心